小伙子真有点怕了:“那个,老弟,我也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还希望你给我美言几句,我找个工作不容易啊。”说着,去打开了第二间仓库的锁头。
君庭一摆手:“去,那边看着,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别听。”
小伙子知道,在这个地方,千万不能多管闲事,当即躲得远远的。
君庭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看,屋里光线很暗,有张木板床,铺着点稻草。小柱子躺在上面,眼睛望着天花板,正发呆呢。
一见有人进来,小柱子拿眼睛撇了下,没认出来是君庭,根本不在乎。因为君庭是站在门口,外面光线射进来,看不清楚。君庭换了身衣服,更是像变了人一样。最重要的是,小柱子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能遇到君庭。
君庭小声道:“柱子叔,是我。”
小柱子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君······”
“嘘!别声望。”君庭道,“柱子叔,你咋样了?”
小柱子十分激动,拉着君庭坐到床上道:“还行,刚来那天早上审了一场,踢了我两脚。之后就一直没再审了。”
君庭道:“柱子叔,我是偷偷混进来的,时间有限,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对了,葛叔死了。”
小柱子道:“我知道了。昨天听送饭人说的。送饭人还说,我运气了,因为葛主任被他们整死了,所以现在也不敢怎么收拾我们这些人了。因为,冯贵刚当上这个主任,出人命了,对上面也没法交代,尤其是个没认罪的人。”
君庭心说柱子叔在里面,消息比我还灵通呢。不过,看他没事,心里也就踏实了一些。
君庭道:“柱子叔,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救你出去呢。”
小柱子道:“嗨,救什么啊,我是个农民,扣不了大罪过,顶天关几年就放回去了。你赶紧走吧,冯贵还抓你呢。”
君庭道:“等着,柱子叔,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君庭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仓库。他跟着那个守门的小伙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在我舅面前给你说点好话,调你去干点别的,不能总看门啊。”
小伙子大喜道:“我叫吴德贵,小兄弟,多谢你了。”
君庭不敢多留,低着头往外走。怎么那么巧,对面走过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冯贵。原来,这小子会开完了,要去仓库见见被自己抓来的这些人。尤其是刘喜柱,冯贵想从他口中得知君庭的消息。自己丢了乌纱帽,君庭是主犯。至于葛文忠,顶多是帮凶。
君庭心一沉,此时没法往回走了,破绽太大。他忽然低着头,手捂着肚子往前跑,装作很痛苦的样子。经过冯贵身边,特意憋粗了嗓子,问道:“劳驾问下,茅房在哪,憋不住了。”
冯贵一看是个学生,也没注意。他可没认出君庭,在他的印象中,君庭还是个14岁的孩子呢。“前面左转,赶紧吧,没出息,食堂包子好吃,也不能往死里造。”冯贵笑骂道。
君庭暗叫一声好险,转过弯,一回头,就见冯贵往仓库方向走,知道马上就要暴露了,赶紧跑吧。
他出了大门,直奔县城东面跑去。这一口气,跑出去了三里地,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君庭琢磨下,今天回乡里是没有车了,找地方住一夜,第二天再说吧。这一趟深入虎穴,起码了解到柱子叔暂时没事,心里多少踏实了许多。
自己暴露了,葛文忠的家是不能去了。哎,有地方了,还是去找李满仓吧。想到这,君庭向东出了城,来到了李家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