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道：“你还想抵赖。我问你，你做假账，诬陷杨伯谦贪污村里的三成收入，帮着杨仲谦谋夺杨家堡，有没有这个事儿。”

费先生道：“哎呀，这个事儿，可冤枉我了。那个账本啊，是真的。”

他这话一说出，叶乔和穆娜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仔细观察了费先生，根本就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杨伯谦真侵吞了杨家堡的收入吗？

叶乔用手点指费先生道：“费守成，你好好想想，你做假账诬陷杨家堡当家人杨伯谦的事儿，有没有？”

费先生道：“没有，真没有。那个账本是真的，我拢账时，发现收入比前一年减少了三成。我觉得奇怪，生意挺好的呀，怎么收入反而少了。我担心是自己算错了，所以熬了两夜将所有往来账目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结果我发现，大老爷有多笔收入挪用，不上账，加一起，数目不小啊。当时，我就去找大老爷。可是，他对我说，账本要重做，往来账目要看起来没毛病。至于少的那三成，就说是生意不好做，赔了。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大老爷这不是公然贪占全村人的财产吗。为堵我的嘴，他给了我一笔钱，大约相当于我半年工资吧。哼，他也太抠门了，自己贪了那么多，就给我这么点。我一时气不过，就将这事儿告诉了二老爷。没想到，二老爷让我当着全村人面前拿出账本，指责大老爷。还说，事成后，给我的工资涨一倍，我就答应了。”

叶乔看着费先生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信了九成。他连自己做过的那么卑鄙的事儿都承认了，自然不会在账本一事上撒谎。哎呀，如果真是杨伯谦贪占全村收入，那此番自己和君庭等人大动干戈，究竟是对是错呢？

想到这，他对费先生道：“费守成，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敢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你们随时可以抓我走。”

叶乔道：“但愿你没骗鬼差，否则，哼哼。好了，今天先这样，我们还需要去查证。记住，此事不得对外人说起。阴间的事儿，绝不能传到阳间。如果你要嘴大舌长泄露了，违背了阴司的法令，我会亲自送你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费先生连连点头。叶乔道：“现在，把眼睛闭上，我不说话，不许睁开。”

费先生道：“哎，我听您的。”他闭上了双眼，双手还捂着眼睛。过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鬼差大人，我可以睁开了吗？”没人回答，他又问了几声，还是没人。又等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睁开眼睛，从手指缝往外偷看。屋里哪有什么鬼差了，空荡荡的就他自己。他这才长出一口气，心说鬼差就是鬼差，来无影去无踪，声息皆无啊。

此时，叶乔、穆娜已经汇合杨三红、刘子义、君庭，出了杨家堡。杨三红问：“怎么样？”

叶乔摇摇头：“回头再说。”

他们拐外抹角回了靠山屯，天已经见亮了。杨三红着急，没等大家坐稳当呢，就问：“叶乔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可是，叶乔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穆娜低着头，手搓着衣角，脸都有点红了。杨三红急了：“我说你们两口子咋回事，事儿办得怎么样？”

刘子义也道：“是啊，叶大哥，办成了最好，办不成拉倒，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叶乔苦笑声：“好吧，是这么回事。”他就把进费先生家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