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怎么是您呢?”
老头开门端进来一盆炖菜,几个杂面馒头,一见是君庭,也愣住了:“哎呦,孩子,我记起来了,是你啊。嗨,我管宿舍啊,上头安排我给几个人送饭,就来了。你咋在这呢?”
君庭叹了口气,道:“老爷子,一言难尽啊。”他简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就挑主要的说了,不相干没提。
老头道:“原来这么回事。我说孩子,这回你们怕是不妙了。冯贵自从你叔他们被放走,天天长在县政府,没完没了。他那级别见不到县长,这院里其他人也不搭理他。他就站在门卫室,整天和我发牢骚,说你叔走了狗屎运,要不然非得整死他。还说,大好一个升官发财机会,就这样没了,不甘心。我是个看门打更的,他和我说话也没避讳。哼,这小子不地道,烟抽没了,就抽我的。我不给,他就说买,别说,这几天从我这买走三盒烟了,我都是高价卖给他的,小赚了两块钱。”说着,老头把钱从兜里掏出来两张1块的,道:“看看,发了笔小财。”
君庭心绪不宁,本没在意老头说什么。见他掏出钱来,无意间撇了两眼,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大爷,你把钱给我看看。”
老头道:“这孩子,钱有啥好看的。”但还是递了过去。
君庭接过这两块钱,翻过调过去看了半响,道:“谢谢您大爷,你帮了我大忙了。”
老头一头雾水,道:“孩子你说啥呢?”
君庭非常高兴,对小柱子道:“柱子叔,这回没事了,放心吧。”
小柱子道:“你有办法了,快跟叔说说。”
君庭道:“您别着急,让我再捋捋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时,梁主任派人将君庭四人又带到了县长办公室。
唐县长这屋烟雾缭绕,看来这一县之长为了这事也犯愁了。他对葛文忠道:“文忠啊,我想来想去,也没个办法。你们各持一词,我没法判断。经过和梁主任商量,决定将你们交给县局,由他们去查明此事。唉,我也不想这样,但别无他法了。”
君庭突然走上前,道:“唐县长,我有话说。”
唐县长问:“你这会儿想说什么?”
君庭道:“我希望能单独和您谈谈,您看方便吗?”
唐县长就是一愣,没等他说话呢,旁边冯贵叫嚷道:“韩君庭,你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单独和县长谈话,呸,痴心妄想。”
君庭笑着道:“谁不知道唐县长爱民如子,关爱百姓啊。冯乡长,恐怕高高在上,不愿倾听民意的,是你吧。”
他给唐县长戴了一顶高帽,又顺带损了冯贵。唐县长摆手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说几句话不打紧,你们都先出去吧。”
冯贵满脸不忿,可县长发话了,不敢不听,只好随着梁主任来到了隔壁屋。
君庭走到唐县长办公桌前,道:“县长,我们给葛主任送礼,他给了我们10块钱一事,千真万确。”
唐县长点点头:“我相信文忠的为人,他做不出受贿的事儿。”
君庭道:“那现在的关键,就是冯贵收了我送的200块钱的事儿了呗。”
唐县长道:“是啊。但是,没有证据,很是难办。”
君庭道:“我有证据。您要是按照我说的做,一定能将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哦?你能拿出证据。”唐县长把烟放下道,“孩子,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君庭道:“您放心,如果查不出来,我甘愿受罚。”
唐县长示意君庭赶紧说,君庭道:“我打听过,冯贵自从我叔被放出后,就没离开县城。那么,我送他的200块钱,他没机会转移。我猜想,不是戴在身上,就是放在县招待所他住的房间内。只要把钱收出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