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自信地道:“我爸曾经和我说过,越穷的人和越富的人,才相信命运。一些中等人家,才不屑算卦呢。走吧,把白布扯开,让人看到。”
两个人进了村子,法显把白布用一只手高举,让风吹开,上面字就显露出来了。眼下正是农闲,村民们吃完早饭后,都聚在树下唠嗑,一见法显和君庭,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看来这村子是够闭塞的,村民看到来个生人都稀奇。有个闲汉凑过来,问道:“喂,你俩干啥的?”
法显瞪着眼睛道:“没看到上面有字啊,算卦的。”
闲汉道:“我又不认识字,谁知道你写的是啥。”
一说算卦的,有人就问:“你们算的准吗?都能算啥啊。”
君庭接过话来,道:“吉凶祸福,姻缘、前程,什么都能算。还能看阴阳宅,测风水。”
“哎呦,挺厉害啊。”一个老太太道:“这样,你给我算算,我啥时候能发财。算的准,我给钱。算不准,我老大耳刮子扇你们。”
君庭稳稳当当,看树下有个凳子,也不管是谁的,一屁股就坐上去了,对老太太道:“老奶奶,报上你的生日时辰吧。”
老太太迟疑了下:“怎么,小孩算啊,我还以为是这个大人呢。”
法显没言语,站在君庭身后。君庭道:“奶奶,他就是我个跟班,啥也不会。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我是家传的本事。这样,你报出生日时辰,看我说的准不准。”
大家都来了兴趣,纷纷道:“黄二婶,你就说说,看这小孩能算出什么门道。”
黄二婶道:“好吧,大家都做个见证啊。这小孩子牛皮吹的这么响,哼。”
听了黄二婶的生辰八字,君庭歪着头想了想,又用手比划了几下,道:“奶奶,你这一生够苦的了。如果我没算错,你自幼丧父吧。”
这话一出口,黄二婶当时眼睛瞪圆了,嘴巴张得老大:“哎呀,这孩子有点能耐,你接着说。”
君庭不慌不忙道:“你命里克父,少时多灾多难。早婚,估计也就10多岁就成亲了。不过,您丈夫比你要小好几岁吧。”
这回不光是黄二婶,村民们都被惊到了。黄二婶是童养媳,15岁时就成亲了,丈夫当年才10岁,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
君庭又道:“你命里有三子,但后来只剩下两个了。一辈子过得挺穷的,不过,看您命数是老来得福,能享高寿。”
黄二婶突然拉住君庭的手,激动地说话都有点颤抖:“哎呀,孩子,你可真神啊。说的都对,都对。”
村民们这阵开始议论纷纷了:“真厉害啊,黄二婶家二小子,3岁上发高烧死了,可不是两个儿子嘛。”
黄二婶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塞到君庭手中道:“孩子,这是给你的,拿着。哎呀,咱村来了小神仙了,太好了。”
村民们都上前道:“给我算一卦,给我算一算。”
法显一看君庭算的真准,当时心里也高兴,这回好了,吃饭问题解决了。他维持着秩序:“别挤,一个一个来,排队啊。”
一共10多个村民,在法显指挥下排成了一队。打头的正是那个闲汉,嬉皮笑脸地对君庭道:“小神仙,你这算一回多少钱啊?太贵,我可没有。”
君庭道:“你要是觉得我算的准呢,就多给点。要是手头不宽裕,不给也行,凭你心情了。”
法显一摇头,急忙道:“不行啊,一卦5毛钱啊。”
那年月,5毛钱可实惠,够吃顿好饭的了。君庭拦住法显道:“大家别听他的,他就是个跟班,说的不算。”
闲汉挠挠头,道:“给我算,给我算。小神仙,你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