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老也是吃了一惊，虽然他无法笃定，但凭借他多年浸润的鉴别眼力，有八成把握这《万里江山图》是真品。

陈默没说话，反倒是那大龅牙忍不住爆粗口了。

“你丫的找茬是吧，连陆老都认为是真的，你凭什么说是赝品！

一个牙都没长齐的玩意，敢口出狂言，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难听的连陆源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余光看了眼陈默，发现这小子一脸笃定，背手而立，面上更是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自信，不由心中大定。

“请稍安勿躁，且听我这后辈说说，有何理由，若说的不对，再让他好好跟你道歉便可。”

“陆老！”

不知为何，大龅牙面对陈默那自信的笑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转眼一想，他章龅牙在古画市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从籍籍无名的新兴造假者到鼎鼎大名的书法绘画大佬，从来没听说过有叫陈默的人。

再加上对方年纪这么小，恐怕回家还得让老娘洗裤子，能有什么超常鉴赏技能？

这混蛋玩意一定是在故弄玄虚，诓他呢。

“哼，不过我章龅牙也不是泥团捏的，陆老，若这小子说出个一二三，我立马道歉滚蛋。

但是要是说的不对……呵呵，这陈默就得跪下，给我章龅牙道歉！

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我章龅牙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老沉吟一会，还没等说话的，手旁的外孙女就不乐意了。

“哎，这也太不……”

“哎，妙玲姐！”

陈默跨步到女人身边，对苏妙玲眨了眨眼，淡淡笑道：“无妨，反正假的真不了，待会该道歉的人是他。”

大龅牙咬牙切齿，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弯弯道道！

陈默回到桌前，最后瞅了一眼那《万里江山图》，转身看向陆老。

一字一句道：“这幅万里江山图的破绽所在，是这绢纸！”

大龅牙脸色陡然一变，心脏骤停。

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看出来的！

陆源脸色阴沉。

“哦？这么说，我差点又被骗了？”

第二次看走眼了，陆源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人都盯上他了是吧，专门在这坑他呢？

对于陈默的话，陆源自然是信的，所以不疑有他，直接盯着大龅牙。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大龅牙脸色慌张指着陈默，还想狡辩一番。

陈默笑了笑，“我胡说？

要不当场让专家过来进行纸质鉴定？”

就在大龅牙想说凭什么的时候。

陆源沉声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这里有。

方才没想着动用，既然陈默说了，那就测测看吧，也好证明谁才是胡说八道。”

说完，管家便引领众人进入了一个房间。

作为古玩爱好者，陆源偶尔也会购买一些机器回来，只不过不常动用罢了。

大龅牙跟在后面，额头有小汗珠渗出，神色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并不怕。

陆源让管家将这万里江山图放到机器上检测。

不到五分钟。

结果就出来了。

大龅牙抱着手站在原地，眼睛瞥向陆源那边。

陆源拿着报告，看了一眼，随即怒斥道：“果然是绢纸问题，陈默说的没错。

你竟敢用赝品坑我，信不信老夫让你在古玩一行混不下去！”

两次被人戏耍，陆源心中郁气一并发了出来。

大龅牙脸色大变，慌乱无比，眼珠子不停转着，“陆老，这画，委托我的那人说鉴定过了，绝对是正品！

您能否让我看一眼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