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时代战争之中,收服敌人为己所用,不会被人视作残忍,反倒会被视作一种仁慈和宽容,这种收服俘获的敌军的行为,也是非常正常的,不管是采用什么手段,比起将其屠杀掉,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可是这些黄巾贼却强行驱赶掳来的百姓,为他们充当肉盾,这就令李琛不由得勃然大怒了起来,这已经违背了人类最起码的良知,如何不让李琛感到愤怒。
而这一幕也尽数落在了营中官兵的眼中,李琛麾下的将士们,也都顿时怒不可遏了起来,黄巾贼如此作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中丘、邯郸城下,黄巾贼都做出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没想到今日黄巾贼居然故技重施,又祭出了如此卑劣的招数,想要逼得官兵一方投鼠忌器,不敢放箭射杀这些百姓,掩护他们逼近寨墙,拆毁寨墙外深壕旁边的拒马鹿砦。
监视那些贼俘的一些军官和老兵,看着这一幕,立即对着营栅内排列的那些投降的贼俘吼道:“睁眼看看你们那边的畜牲都做了什么?两军对阵,百姓又何罪之有?你们的那些啖狗粪的贼酋,却驱赶黔首为他们挡箭,实乃畜生不如!尔等居然受其蒙蔽,助纣为虐!真是该死之极!”
而那些投降的俘虏们,被骂的哑口无言,因为这事儿确实是黄巾军的不是,确实不是人干的事情,所以只能垂首不语。
贼军之中,左髭丈八一声令下,战鼓隆隆响起,同时号角齐鸣,大批黄巾贼紧随在那些平民身后,躲在他们背后威逼驱赶着那些平民百姓,开始朝着李琛大营逼了过来。
战场的气氛骤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箭楼上肃立的那些弓弩手,无不抓紧了弓弩,开始给弩上弦,装上了弩箭,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李琛面色铁青,怒视着逐渐逼近的那些贼兵,手中用力攥紧了令旗,有兵卒专门观察贼军距离,向李琛报出贼军和营地间的距离。
“七十步!敌军已经进入弩箭射程!请将军下令发弩!”望楼上一个小校大声对李琛请令道。
李琛攥紧了令旗,握紧的手上骨节都开始发白,继续盯着营外沉默不语。
那些被逼着踉踉跄跄走在头前的百姓,大声哭嚎哀求着身后的贼兵放过他们,并且哀求前方的官军不要放箭射杀他们,可是身后的贼兵却不为所动,继续不停的抽打着他们,逼着他们继续向前。
终于有一些平民承受不住,跪地不肯在向前走了,甚至有人掉头想要逃走,但是随即便被押着他们的贼兵杀翻在地,血光飞溅之下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于是剩下的平民,被迫无奈之下,只能蹒跚踉跄着,哭嚎着,继续朝着李琛营中一步步的行去。
李琛部下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同时两眼喷火,怒不可遏,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恨不得冲出去杀光那些贼人,把这些平民给救回来。
赵云初出茅庐,本身又是一身正气,看到这一幕,立即快步行至望楼之下,大声对李琛叫到:“将军!请给我二百甲士,末将愿意出营杀退敌军,将这些平民救下!”
李琛一手紧握着令旗,一手死死的抓着望楼的栏杆,咬着牙面色如铁,厉声喝道:“不准!”
赵云有些意外,大声叫到:“将军……”
“休要多言!我现在没有一兵一卒给你,包括你在内,回到你的位置去!此乃贼军所谋,正是要逼我派兵出去营救这些百姓!以此来消耗我军兵力!
如果我不救,他们便陷我于不义!救则陷我麾下将士于敌阵之中!
如果我等守不住此地,那么未来将会有更多百姓会死于贼军之手!既然如此,那么这个骂名就由我背负便是!”李琛放声对着赵云,也是对着营中所有将士厉声喝道。
说完之后,他撩起大腿的战甲,扑通一声跪在了望楼之上,对着已经逼近到营地外的那些百姓大声叫到:“今日我李琛对不住诸位乡亲父老了!你等死后,我定杀更多贼军,为诸位乡亲父老报仇雪恨!请恕我李琛今日无情!”
李琛的声音非常之大,可以说是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声音传出了很远,已经接近营盘的那些百姓大多数都听到了李琛的这番吼叫。
其中忽然间有一个老者,疾走几步上前,满面带泪,怒目圆睁对李琛营中叫到:“贼军不仁,老夫不怪将军!尽管放箭便是,还望将军多多杀贼,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放箭!放箭吧!”
那些跟在他身后的百姓顿时都失声痛哭了起来,一些年轻些的男子,被逼到了这种地步,终于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