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更没有凄惨的哭嚎,这座城池安稳宁静恍如净土。
他们看到了希望,没有多做犹豫,一个接一个地上报信息。
顾南统计好,下了哨塔,对难民说:“跟我来,先隔离三天,三天后没有感染症状就放你们进城。”
然后点了纯一,“你守在这。”
没有寒暄,似乎也没有隔阂,公事公办地把哨塔交给他看守,好像走之前闹的不愉快是一场幻觉。
纯一默不作声,看着顾南领着难民进了隔离区。
很快,隔离区亮起火光,清浅的交谈声与房门的开合声在冷寂的夜晚分外清晰。
他收回目光,再一次扫过两座新建的哨塔。
拾级而上,狭窄的哨塔里除了桌椅纸笔,还配备着两把弓箭,四只箭筒,要是看守人准头好,能射杀百余人。
哪怕他早在法障梦中窥见过些许碎片,顾南所做的一切还是让他心潮难已。
她仁慈,却也果决。
深晓人性之恶,却依然悲天悯人,博施众济。
指尖抚过簇新的羽箭,低垂的眼眸中渐渐淌出些许克制不住的黯色。
顾南安置好难民回来,就见纯一摸着箭一脸难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道:“想要?”
纯一收回手,“不必。”
顾南把毛笔扔进洗笔池里,在桌前坐下,“去清静峰学了些什么?”
“符篆。”
“去了多久?”
“十五日。”
“十五日啊。”顾南道:“那你已经欠了我十五个条件了。”
“把接下来还会发生的天灾都告诉我,我就取消这十五个和未来的所有条件,怎么样?”
纯一沉默地看着他,深邃凌厉的凤眸毫无波澜,对顾南的提议无动于衷,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顾南失望,但不多,毕竟早就知道纯一是这个臭脾气。
可她很生气,冷笑一声,故意道:
“那就开始算账吧,做十五件让我开心的事,做不到就别成婚了。”
纯一静静看了她几秒,然后垂下眼,弯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