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一跑,于是顾南也跟着一起跑。
再次飘过不久前才走过的老路,姜婉莹无语凝噎,“他不会是要去给你掰笋吧。”
顾南也觉得是,一路走来就那片竹林有笋。
没诓她,心里突然好受了点,不然她真的会掀了他的锅再把锅扣他头上。
纯一果真是回去掰笋的,掰的不多,就几根,但挑的都是嫩笋。
顾南心里又舒坦了一点,想着要是他炒的好,她不是不可以让笋子的事过去。
顾南期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堆起了灶,生起了火,在树上待不下去了,飘到灶边眼巴巴蹲守着纯一做饭。
他打开油罐,倒了点香油,烧的火热的锅里立马响起了炸开油点的滋滋声。
不过他太小气,那点油也就够煎个蛋,顾南那个急,就差抢过油罐往锅里倒,“多倒点多倒点,油少了不好吃。”
纯一睨了她一眼,手腕微微一倾。
好像要继续倒,但实际上只是让香油在罐边走了个过场,半滴也没掉来。
“诶诶诶。”顾南看的直拍大腿,“倒啊,倒啊,你又不是在学校食堂打菜,晃什么。”
纯一对顾南稀奇古怪的话毫不在乎,无动于衷地把油罐收起来。
笋子下锅,滋啦滋啦响。
但没翻两下,油吃光了,开始粘锅。
顾南:“……”
受不了这打击。
双手抱头。
开始自闭。
郁闷的像渣男一夜喜当爹。
她不明白,就想吃口笋,怎么会这么难。
灶边烟熏火燎的,纯一做饭时总是习惯性绷脸,他并不享受这个过程,只是把这当成生活中的一部分在经历,平淡无奇,却又必不可少,就像一道程序。
但今天看着这只老鬼捶胸顿足,气滞语凝的样子,莫名有些舒坦。
昨晚被她轻浮的举动激起的郁气好像突然散了些许。
原来她是有软肋的。
有软肋,刀尖就能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