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风转身想走,南凌珺宁迅速坐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央央道:“秦大人可否……再待一会?”
他有些无奈,淡道:“臣既不是医官又不是侍人,待在此处不合规矩。”
南凌珺宁的手缓缓滑下,抬起一双略带水雾的双眸看着他:“本宫一直不明白,秦大人身为江湖人,本就该无拘无束,何故来这宫里?那日你见的人……”
秦游风身子一震,眼神注满阴鸷的冷,将南凌珺宁吓得往后一缩。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本宫知你有不想说之事,只你劝本宫的那些话,今日本宫也想劝你,你已身职高位,何必要与……”
“公主!”秦游风略微提高声调打断她:“这朝局不是公主能看明白的,既看不明白,便不要妄自揣测……”
他缓缓靠近南凌珺宁,将手轻轻抚上她的脖颈,手指蓦然扣上她的后颈,将她猛地拉近:“忘了那日的事,好好做你的公主……若此事有第三人知晓,臣只能……”
南凌珺宁殷红的双眸望着秦游风冰冷的眼神。
柔情与冷漠。
此刻她忽然明白了,在此人的眼中,永远不会看到温情二字,他根本不屑于她这公主的身份,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养在深宫的花,什么都不懂,也不该懂。
她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去:“本宫乏了,秦大人走吧。”
秦游风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身离开。南凌珺宁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默默流起泪来,将进来找她的师雪妍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师雪妍坐到床榻边,拿出锦帕给她擦泪,心疼道:“谁欺负你了?”
南凌珺宁见来人是师雪妍,倒在她怀中抽泣道:“还不是……那个……天杀的……讨厌鬼……”
师雪妍叹了一声,无奈道:“原来是秦大人,这我可帮不了你。”
南凌珺宁当然知道在秦游风身上栽跟头这种事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但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疼痛,且不说日后她会不会前往他国联姻,她一开始便知秦游风对自己无意,就算以后她待在祁国也嫁不了自己心悦之人。
她抬眸看了一眼师雪妍,突然有些羡慕,师姐姐与蓁将军情投意合,就算师太傅不同意这门亲事,左右也拗不过自己女儿,更别提还有个疼妹妹的兄长在。
可她呢……
这公主的身份是荣耀也是枷锁,锁的是她的姻缘,让她永远都嫁不了她心悦之人……
师雪妍执起她的手道:“珺宁,秦大人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如此喜欢他吗?”
“他很坏……”珺宁低喃一声,却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颇具伤感。
“可我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他就觉移不开眼,之后便觉心里只能装下这一个人,无论什么男子在我眼中都黯然失色。”
秦游风虽不如蓁胥好看,但武功却与蓁胥不相上下。她对此人倒是没什么好感,因此人比蓁胥还多一分的傲气,看谁皆是一副“你欠我钱”的表情。
若说蓁胥是孔雀的话,秦游风便如一只雉鸡,二人不可谓不相似。
上一刻还想笑的师雪妍,忽然想起蓁胥因求亲被拒之事与她闹翻之后,那笑容便在唇边凝滞。南凌珺宁见她表情不对,抹了抹泪问道:“师姐姐你也与蓁将军吵架了?
师雪妍不知这事从何说起,只能将话题转移:“其他事先放一放,来的时候我已经听曹嬷嬷说了,苏贵妃昨夜被幽禁,你可知是什么情况?”
南凌珺宁摇摇头道:“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只知是御膳房的侍人指认,那日晚宴只有苏贵妃去过御膳房,你与韶怡虽然也去过,但是未曾入内,故而苏贵妃的嫌疑最大。”
此事来的路上师雪妍也想过,苏贵妃主理这次晚宴之事,皇后却出奇的安静这便令她奇怪了,但这一胎是皇帝的长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对皇后来说皆是不小的助益,她断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成为铲除苏贵妃的利器,那会是谁呢?
苏妃贵自是没这性子,那便是宫中之人手脚不干净了,但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皇后现下情况如何?”
“皇后自滑胎之后便一直虚弱昏睡,医官诊断她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再难有孕,就算勉强怀上,也不易撑到足月生产,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苏贵妃,陛下命御庭司再审,长宁侯知晓后在陛下的寝殿外长跪不起,还因不吃不喝以致脱力昏厥,被抬回了家中。”
师雪妍不得不佩服这位长宁侯,若是放在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