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是天意吗?”
“天意?”师雪妍在心中默念这个词,而后讥讽似笑了一声,抬眸望向他道:“天意应是让我也杀你一次!”
“你杀不了我……”言青豫勾了勾唇,冷道:“但我要你命却很容易。”他缓缓松开了手,从衣襟中摸出一封信,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师雪妍只不过听了几句瞳孔便蓦地收紧,想要将信抢过来,却被言青豫一把抓住了手腕,师雪妍顾不上疼,急道:“这定是伪造的!”
“若是伪造的,你急什么?”他一把甩开师雪妍的手,将那封信放入衣襟中收好,淡道:“黔州一案,你父亲保下了本该判死罪的隗之俭,罪书一案,为何孤衍氏要构陷你父亲,这些你可有想过?”
师雪妍只觉脑中乱哄哄的,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她看着言青豫,口中喃喃接道:“我父亲不会……不可能……”
“你是蠢笨不知,还是不敢答?”言青豫道:“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来答。”
“那年的南北祁一战,你父亲受长宁侯哄骗,将城防图画了出来,却不想此图落入了北祁皇族手中,致使南凌氏一族所余无几,他心知此事逃脱不了责任,只能任凭长宁侯拿捏,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言青豫见她双眸渐渐蓄满了泪,继续道:“我知你父亲向来清廉正直,是断断不会为隗之俭这种人求情,故而才起了疑心,探查多日才发现了此物,应是你父亲怕日后不测,想用此保你与你兄长一命。”
师雪妍听到此处忽然破涕而笑,她轻轻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她抬眸,任眼泪断了线般落了下来:“长宁侯枉法营私,迫害官员百姓,勾结孤衍氏逆党通敌叛国,这样的人……我父亲是断断不会受他胁迫……”
“你兄长如今身职御庭司掌使,你也已至婚龄,他若清正到底,不愿受长宁侯胁迫,便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长宁侯也知若你父亲获罪,自己定会受他牵连,故而才想借孤衍氏逆党之手除了他,再用保下你们二人性命为由,让他彻底闭嘴。”
他缓缓走近师雪妍,拂去她面上的泪,淡道:“若蓁将军与淮安王知道是你父亲致使南凌一族几近被屠杀殆尽,你觉得他们还会对你好吗?”他将师雪妍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道:“怕第一个送你下地府的便是南凌延月。”
他轻轻推开师雪妍,握住她的肩膀朝她柔声道:“谢云一死,流云斋便差了女师,再休息几日便来流云斋授课。”
师雪妍抬头望着他,勾唇冷笑道:“能在孤衍氏逆党与长宁侯的眼皮子底下查出此事,言先生好能耐。”
“若无几分能耐,怎能得陛下宠信,太傅赏识,你以为流云斋斋主之位是个先生便能做?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等我解决此事后,你便随我离开。”
“离开?”师雪妍微愣:“去何处?”
言青豫道:“自是我去何处,你便去何处。”
师雪妍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待言青豫推门出去,她突然出声:“你的真实身份是孤衍氏?”
言青豫未回头,看着院中从竹叶上滑落的雨滴,淡然回道:“不是。”
“还有一事……”师雪妍看着言青豫的背影冷冷问道:“谢先生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言青豫久久未出声,师雪妍握紧了拳,指尖戳破了手掌的皮肤,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地。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谢云……是不是你杀的?”
良久之后,言青豫道:“不是。”
师雪妍冷道:“若是日后我发现谢先生的死与你有关,我必定会为她向你讨回来。”
蓁胥的伤没几日便好了许多,只是南凌延月还未解除禁令,蓁胥出不得屋子,师雪妍算着日子也该离开了,便偷偷跑去探望。
原本就没锁的屋子,师雪妍轻轻一脚便踢开了。
她手中端着一碗清热解暑的酸梅汤,在蓁胥震惊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进屋、关门。
“别看了,殿下关你禁闭又不是关我。”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端着酸梅汤坐到了榻上,见他额间一层细密的汗珠,道:“尝尝。”
这样热的天气,军医怕捂着伤口容易红肿发炎,便让蓁胥只着里衣,且还要敞着,适才见师雪妍进来他忙掩了衣襟,待伸出手来接那碗酸梅汤时,衣襟又敞了开。
师雪妍眼神不受控制地移了过去,面上强装正经,道:“今天天气热,我熬了酸梅汤给你解解暑,你尝尝看。”
蓁胥端着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