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撕了个粉碎。
朱母赶紧蹲下身去努力拼凑,可是,没有用的,遭到损毁的支票是取不出钱的……
丽丽狠狠坑了朱临岗一把,她以为自己到底成了笑到最后的人,但其实也不是的。
那个男人老了,要死了,可神奇的是,他后继无人。
当年他对“疯女人”动了真感情,一直纵容她伤害别人,以至于她对他的子嗣下手也没及时阻止。
他想把财产留给她的孩子。
可千不该万不该,女人贪心不足,还把妻子的两个女儿给害了。
痛失幼崽的母兽暴跳如雷,夜里不声不响开车来到女人住处,在房子外围浇上汽油,点燃,然后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翻滚哀嚎。
男人那时也在别墅里,但侥幸逃出来了,他看见妻子木然靠在车头上,愤怒冲上前,质问她是不是想让自己也被烧死。
“是的。”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又很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独自跑出来了?不是爱到天崩地裂吗?火势这么大,我还以为你会和她抱在一起迎接死亡呢。”
男人立时狼狈地转过头去。
他能说他压根没想起来带女人一起走吗?
不能,这太讽刺了。
男人后来没有计较妻子放火的事情,因为他忽然地从那段感情里清醒过来,回头一望,陡然发现,他的子女都死光了。
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啊……虎毒尚不食子,他是个人,竟然比老虎还毒辣。
男人自此开始寻找是否仍有子嗣存留人间,躲过了女人的残害,谢天谢地,还是被他找到了。
临死那天,他声音虚弱地让律师宣读遗嘱,律师正读到关键处,与他分居许久的妻子带着人闯了进来。
男人梗着脖子望见律师战战兢兢在匕首下修改了遗嘱,又牙齿发颤地宣布他的财产全部归属于妻子的儿子。
——那个垂手站在他床边,看起来毕恭毕敬,但和他没有一点相像之处的少年!
“我,我不同意!他是个野,野……”
“野”字后面再没有下文,因为男人已经气绝身亡,死不瞑目了。
丽丽茫然地看看四周,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的千般算计,万般筹谋,至此,彻底成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