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实,京都。
“那个谜语人说得对,还真打不开幻境的通道。”
哪怕能察觉到附近曾有权能的波动,顾砚多次尝试,仍无法找到方法加入战场。
莱文斯对阻碍进行分析,发现那不仅仅是律者权能的伟力,幻境被某种庞大意志所笼罩,并排斥他们。
完全没有突破的可能。
“单靠人类,能敌得过这样的存在吗?”
莱文斯没有回答,他看向城市边缘,摇了摇头。
“乐观一点,也许这位新生的律者,不是敌人。”
入梦的人们逐渐醒来,回归现实,而异能者留在幻境,继续讨敌。
“最好是……按那个修女的说法,无法插手已经是板上钉钉……啧,有种知道很多却又什么也都不知道的感觉。”
“抵抗崩坏,求生存,不就是这样简单的逻辑……又困难的过程吗?”
莱文斯摆了摆手,但想到在世界泡中的所见,神情变得凝重。
“你要去看看那柄剑吗?也许真正见一面,能得到什么答案呢。”
顾砚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
“想去,但这是场远行。”
“那确实。”
两名少年坐在大厦边沿,人世的风,终究是吹不动律者的躯壳。
“我有预感,祂的温柔结束了。”
因为反抗崩坏的人类与律者,都能够独当一面,且知道的足够多了。
“我该把家人看紧点了,律者事件结束后帮我开个调令。”
“没问题。”
得到答复,顾砚便准备离开,创造律者……树苗的规则已经完善,足够他为谁赋予位格,成为它的使者。
“你有没有想过,律者这种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闻言,顾砚准备拿出那套他使用至今的说辞——崩坏是考验,律者是考官。
但现实告诉他,错了,都错了。
“偏袒人类,拥有人性……这样不守规范的考官,为何能存在?”
因为『崩坏』需要。
“崩坏不是考验,它只是一种规律,树海凋零的规律。”莱文斯站起身,直视顾砚双眼。
“原罪更不像一位考官……怎么会存在必定否认成绩的考官?”
“律者这种无序的存在,被有序牵制着,一但失去牵制,就如你我世界泡所见那般,顷刻间覆灭文明!”
而牵制的来源,也许是那柄剑,也许是某个人,不知真假,无名无归。
“所以,律者具有人性,从来不是人的改变,”
“而是神的分歧。”
……
……
……
妄境
天空裂开缝隙,金色的韵律凝为实质,抖动着倾泻而下,又如同丝线,将那些被异能者追逐的虚灵全部串联。
“卧槽,这什么情况?”
“这些鬼东西……别跑!把你们全宰了!”
“冲!为了人类,为了文明!在救世主的号角下前进!”
“兰大人英勇无双!人类才是世界的主人!”
那些虚灵或狰狞或恐惧,被迫接受了韵律的操纵,自妄境各地流淌的金色洋流,在它们眼中,却是污浊的黑雾。
有恶灵在其中邪笑,呢喃着堕落,它们却不能拒绝……
兰站在远处,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一声。
“兰长官……”
“后一则通告,并不是我发出的。”
律者假借她的威望,来发号施令,偏偏兰刚结束与月昧的交手,来不及解释。
对于杀死虚灵,没人知道会有什么弊端,现在看来,这种模仿人类的特殊造物,在凝聚力上十分可怕。
经由种族灭亡的风险,以及对人类的极度憎恶,它们凝为一体,被韵律串联成可怖的怪物。
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道裂缝……也许在妄境之外,还有什么未知的更高层面,包括这韵律,是律者力量的真正体现。
咕——
所有虚灵串联一体,融合后的身躯大小难以估测,并随着它吞噬幻境的一切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