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光辉正在她眼中迅速熄灭!朱莓发出绝望的呜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进了掌心!
第三次尝试!陈琛猛地调整角度,喉镜叶片精准地卡在舌根与会厌谷之间,用力上提!
昏黄的灯光下,声门裂那狭窄的、生死攸关的缝隙,终于短暂地暴露出来!
就是现在!
陈琛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捏着那根老化的橡胶气管插管,对准声门裂,稳、准、狠地送了进去!
“噗!”轻微的突破感传来!
陈琛迅速拔掉管芯,将简易呼吸气囊连接到插管末端,开始有节奏地挤压!
“呼——哧……呼——哧……”
气囊有节奏地膨胀、收缩。′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几秒钟后,蓝山原本因极度缺氧而剧烈起伏的胸廓,开始随着气囊的挤压,出现被动而相对规律的起伏!
她脸上那可怕的紫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虽然依旧苍白灰败,但那股死气被强行驱散了一丝!
成功了!
张煜和王伯几乎虚脱般松了口气。朱莓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汹涌而出。
陈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她依旧保持着挤压气囊的节奏,目光冰冷地扫过连接在气囊另一端的、那个嘶嘶漏气、压力微弱的氧气瓶,再看向蓝山右臂那不断渗出血水和脓液的恐怖伤口,以及她微弱到几乎无法测知的脉搏。
“通气暂时维持。但氧合极差。感染性休克进入不可逆期。多脏器衰竭风险极高。”她的声音冰冷清晰,如同死亡宣判,“需要强心、升压、大剂量广谱抗生素冲击、血液净化……这里没有条件。”
她的目光落在刚才被她扔在托盘里的那支可疑的“多巴胺”和过期“头孢”上,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压抑的怒火。
她猛地放下气囊,一把抓起那支“多巴胺”安瓿瓶和一支5ml注射器!她用砂轮划开瓶颈,动作粗暴地敲掉瓶头,将里面浑浊的、带着沉淀物的液体抽入注射器!
接着,她冰冷的目光转向老宋:“肾上腺素!1mg!立刻!”
老宋被陈琛那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般的眼神慑住,下意识地在药柜里翻找,很快拿出一支标注着“肾上腺素1mg”的安瓿瓶,扔给陈琛。
陈琛接过,同样敲开瓶颈,将里面无色的液体抽入另一个注射器。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
她将两支注射器里的药液——浑浊可疑的“多巴胺”和透明的肾上腺素——粗暴地抽入同一个大号注射器里!用力摇晃混合!针管里瞬间充满了浑浊的、带着气泡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混合液体!
她拿着这支致命的混合针剂,走到蓝山床边,沾满血污和汗水的手指,异常稳定地捏起注射器,排掉空气,锐利的针尖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她的目光落在蓝山左胸心前区的位置——那是心脏穿刺注射的进针点!
“你想干什么?!”张煜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他失声嘶吼!混合过期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直接心脏注射?!这根本不是抢救,这是谋杀!
是给垂死之人最后也是最痛苦的致命一击!他猛地想起了矮壮男人被传动轴捅穿肝脏时陈琛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想起了她擦拭蓝山血迹时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还有蓝山昏迷中那句“图纸烧掉”和朱莓对陈琛刻骨的恨意!
电光火石间,一个冰冷而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张煜的脑海:陈琛要灭口!蓝山守护的秘密,那所谓的“钥匙”,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蓝山现在濒死呓语,随时可能泄露!她要亲手结束这一切!以“抢救”的名义!
“住手!陈琛!你他妈的想杀人灭口!”张煜目眦欲裂,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不顾一切地朝着陈琛猛扑过去!目标直指她手中那支致命的注射器!
陈琛在张煜扑来的瞬间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眸光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和一种“愚蠢凡人阻我”的极度不耐烦!她非但没有躲避,反而手腕一翻,针尖带着寒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直刺张煜抓来的手腕!
“滚开!别碍事!”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张煜瞳孔骤缩!本能地缩手!但扑击的势头已无法收回!他的身体狠狠撞在陈琛身上!两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混乱中,张煜的手死死抓住了陈琛握着注射器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夺下那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