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拜托认识的中介,拿到了许益路亲姐姐,许益姗名下的不动产财产清单。
许益路并不有钱,更不是什么达官政要。
许益姗刚出社会的时候,许益路还在大学念书,而他们的妈妈,听说在许益路国中的时候就过世了,许益姗大许益路六岁,比他成熟的多,她独自拉拔着许益路长大,陪他念书、填志愿,最后考上警察大学。
许益路大学前几年的学费,还是许益姗付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而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许益路贫困的家境,没有政要帮忙,他在警界无以依靠,却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全是他自己的努力,后来许益路在警界有点成绩,薪水慢慢变好,就劝姊姊不要工作了,他会像照顾自己妈妈一样照顾姐姐。
至少这是他对外经营的形象。
所以他跟许益姗的感情很好,许益姗常常来警局送东西给他,甚至长年未嫁,好像重心都在许益路的家庭身上,许益路的小孩也很喜欢这个姑姑,许益路发到局内群组的家族旅游照,许益姗总是有一个位置,小孩也亲密的跟她依偎在一起。
但刚出社会时只能兼好几份工作养弟弟的许益姗,在这么多年没有工作之后,名下却拥有十几笔的房地产,价值加总起来不仅破亿,还不是什么荒山遍野的农地,而全是双北地段良好的房子。
许益路因为是公务人员,每年都要诚实申报,账户如果有来路不明的金额,或者增加奇怪的财产,都会被纠察检举,但许益姗不算在许益路的家庭内,不会一同被监管。
而循着过户的交易对象查下去,这些房子的过户人,全都是向安婕,她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许益姗。
周政把查到的资料告诉吴为昕、苏方琪,加上吴为昕带回来的见鬼消息。
他们终于梳理清楚,许益路、许益姗、向安婕还有这些意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安婕用意外杀死小孩子,诈领保险金,再把保险金换成不动产,让许益路能够帮忙掩盖这些事件,而许益路在升迁的道路上,也不时有向安婕的「帮忙」,才能一路畅行无阻,扩大掩盖的范围。
他们是一个共犯集团,谁都脱离不了谁。
这些「意外」由来时间已久,从许益路还在当刑警的时候,辖区内就有发生类似的事件,他那个有阴阳眼的同事,也是因为追查这些事,才会惹到许益路,让向安婕驱使鬼魂攻击他。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年轻的生命被掩盖在宗教的恐吓之下?
苏方琪不敢细想,她彻底清醒过来,她帮助向安婕,取得那些母亲的资料,等同于在帮助这个宗教吸收祭品,帮助她们杀人。
“如果我们真的要起诉向安婕,我们得要有更多证据。”
周政告诉苏方琪。
吴为昕也搭腔。
“单凭现在的推断是不够的,得找到向安婕杀死小孩的方法。”
他下意识的又看向自己背后,打了个冷颤,催眠自己什么也没有。
苏方琪不懂。“但我们已经尽力查了。”
“还有一个突破口。”
“谁?”
“那些丧子的妈妈们。他们被你所说的慈母真尊绑架,用虚幻的鬼魂与人相见来当成诱饵,这才是她们不愿意说出口的原因,我们要让她们知道,她们的想象中的亲情重逢全是假的,只是延长自己无止尽的痛苦。”
苏方琪沉默。
她其实很懂那些母亲的心情,她自己也是这样,说什么都不想放手,仿佛如果让孩子就这样离去,就是断定他们的生命毫无意义,而把他们生下的自己,就是犯下最大错的罪人。
好想把他们治好。
好像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
好想让自己不要成为失败的母亲,不要被唾弃,不要被责怪。
苏方琪看着周政跟吴为昕,她知道这件事只有她能做,只有她是女性,只有她最靠近道场,只有她失去了孩子。
周政返家,他推开家中大门,空气中弥漫著若有似无的檀香味,他皱眉问妻子,“点香了?不是说新生儿肺部还没发展好,我记得你连香水都不喷了。”
“没有。”
蔡敏恩神情冷淡,不愿多说,走进厨房忙碌。
周政自讨没趣,自从蔡敏恩生产后,她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不管他做什么都没有用,即使让自己妈妈过来帮忙,或者提出要找褓母都没有用。
明明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