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冯裕堂,薛芳菲心中惦记着矿山之事,此事应当尽早将消息传到皇上耳中,若耗下去薛家定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若是想要绕过父亲,将矿山之事上达天听,并非易事。
薛芳菲细细斟酌,此事倘若被父亲知晓,只怕会如同前世那般惹来祸事。
一时间,薛芳菲陷入两难之地。
便在此时,外头响起吵嚷之声,仔细辨别,隐隐可辨是沈如云的声音。
海棠推门而入,“娘子,沈娘子来了,吵着要见您!”
薛芳菲闻言抬眸,果真是沈如云来了,“她怎么来了,可有说什么事?”
薛芳菲这段时日忙着琼枝娘子与冯裕堂之事,已经许久未曾想起沈玉容一家人。
海棠摇头,“未曾说,只说今日若见不着娘子,她便不走了!”
薛芳菲思索片刻,沈如云来寻她,大约是因着沈家前来提亲被拒之事。
有些事情本就躲不过,既然沈如云来了,今日便会一会梦中的这位嚣张跋扈的小姑子。
薛芳菲起身朝外头走去,海棠见状亦跟上。
前厅。
沈如云正一脸审视审视着前厅的一应摆设,眸中带着些许挑剔、又带了几分羡慕。
薛怀远为官清正,家中一应摆设并不贵重,只是即便如此,也比沈家好上许多。
桌上的茶水与点心被沈如云用得只剩下零星碎屑。
见薛芳菲走来,沈如云面上多了几分责怪,“怎么这样慢,我等了许久!”
沈如云对薛芳菲的态度自来如此,仗着自己是沈玉容的亲妹妹,便对薛芳菲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从前薛芳菲看在沈玉容面上,少不得对沈如云处处谦让。
若沈如云做得过分些了,沈玉容便会对薛芳菲道,“她到底是我妹妹,委屈你忍耐些!”
而薛芳菲为了不让沈玉容为难,每每受了委屈便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她已推了沈家这门亲事,自然不会再忍让,“沈娘子来找我有何事?”
沈如云并未注意到薛芳菲语气中的疏远,却只是只是自顾自开口,“前些时日,我娘寻媒婆来提亲,你为何要拒绝,害得我家中白白给了王媒婆五十文钱!”
饶是薛芳菲了解沈如云跋扈难缠的性子,也没料到她会这样开口!
“自古嫁娶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尚在,我的婚事理应听从父亲的意思!”薛芳菲道。
沈如云显然不信薛芳菲的话,只当薛芳菲与沈玉容闹了脾气。
“薛姐姐便是与我哥哥闹脾气,也应该挑一挑时候,如今害得我们家平白掏了五十文钱,这此事哪能这样算了?”沈如云眼睛咕噜咕噜转悠,目光落在薛芳菲头上一支做工精巧的白玉簪上。
因着冯裕堂之事,薛芳菲受了惊,为了令薛芳菲展颜,薛昭掏空了自己的私房钱,买了这支玉簪送给薛芳菲。
薛芳菲闻言有些好笑,“那依着你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
沈如云想了想道,“那五十文钱到底是因为你才打水漂,便由你来补上,再将你头上那支白玉簪送给我,再有便是你去寻媒婆去我家说亲,就说你钦慕我哥哥已久,愿意不要聘礼嫁入我家做新妇,我便让哥哥原谅你!”
海棠在一旁越听脸色越黑得可怕,从未见过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薛芳菲清楚沈如云的厚颜无耻,可从未想过她心中竟有如此多倒反天罡的念头。
而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吓人!
薛芳菲面色一冷,“沈娘子,你家寻媒婆上门提亲,是我的意思,还是令慈的意思?”
沈如云想了想,虽说她一直知晓薛芳菲爱慕沈玉容,可薛芳菲格外知礼守节,从未说过什么逾矩之言。
而请王媒婆上门提亲,也是沈母与沈玉容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
“自然是我母亲与哥哥的意思!”沈如云道。
“既如此,那寻媒婆的银钱,与我何干?”薛芳菲冷声道。
沈如云欲反驳,可不等她开口,薛芳菲又道,“我从前虽也赠你不少首饰,可那并不意味着我的东西你能随意索取。我的东西,我若高兴便可以赏你,若我不高兴,便是扔了砸了你也休想沾染分毫!”
沈如云面色潮红,又羞又恼。
“第三,我身为女子,上有父亲,下有弟弟。我的亲事自当由父亲商定,断不可能如此厚颜无耻上赶着给嫁做人妇!”薛芳菲句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