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单说我东北那片广袤的土地,每年的粮食产量就足以满足咱们国家数年的需求了。”
赵天宇的话语直白而坦率,毫无保留地将自已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贺拥天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优雅的弧线。他抬眼看向李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国粮食产量确实年年丰收,但这就像..."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就像一桌丰盛的宴席,有人能大快朵颐,有人却连残羹剩饭都分不到。"接着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天宇说得对。粮食不缺,缺的是..."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分配的公平。"李敖的眉头紧紧皱起,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困惑的光芒:"那为什么不能..."说着他又看向了赵天宇,想要一个答案。"你别看我,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我就是一个跑江湖的。"赵天宇笑着回答,然后目光看向了贺拥天,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贺拥天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不去走仕途而是去黑道真是太可惜了?"贺拥天叹了口气,转过身伸手按住李敖的肩膀:"兄弟,你刚回国,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你父亲同意你去农业部,自然有他的考量。""可是..."李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理想主义的火焰。"没有可是!"贺拥天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放缓语气,"听你天哥一句劝。想要除虫?那是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伤到的可能先是握剑的人。"包厢里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三人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包厢内的水晶灯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李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酒液在杯中荡漾出细碎的波纹。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西装袖口在灯光下泛着暗纹的光泽。"这杯酒,我必须敬。"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却字字清晰,"在美国街头遇见天宇哥时,我就知道...是时候回来了。"赵天宇缓缓起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伸手按住李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年轻人微微一怔。"别把功劳推给我。"赵天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那天在海边的时候,我看着你画画时的眼神..."他顿了顿,"那不是一个迷失的人会有的眼神。你画笔下的异乡,永远带着故土的影子。"那样纯粹的眼神,怎么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那些画..."赵天宇突然问道。"每一幅都是用心画的。"李敖抬起头,眼神坦然,"包括您的那幅肖像。"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侍者悄无声息地进来换了一壶新茶,蒸腾的热气在三人之间氤氲开来。李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他忽然轻笑一声:"说起来,那天给您画完肖像后,我喝得有点多,当时我就说那幅画上的你有一种枭雄的气息。"赵天宇挑了挑眉:"那只能说喝了酒你的话更加的真实了?"贺拥天在一旁听得有趣,插话道:"那幅画还在吗?我倒想看看。""在我卧室的画夹里面放着呢,那是我在美国做的最后一幅画。"李敖推了推眼镜,"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他转向赵天宇,神色渐渐认真起来:"因为我这次回来已经决定不再画画了。"赵天宇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街头卖画的年轻人,试图从他温润的外表下看出什么。"不画画了?"他缓缓道,"我还以为你会开个画廊,或者办个画展。"李敖的目光越过包厢的落地窗,望向远处闪烁的城市灯火:"记得您那天说过的话吗?'真正的男人应该心怀天下'。"他转回视线,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画笔再妙,也画不饱一个饥民的肚子。"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赵天宇忽然笑了,他拿起酒壶给三人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