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这般无礼的眼神,心里竟没感觉到太多的厌恶。只是不好意思的,款款起身,背向秦钟。
“鲸卿自个好生琢磨罢,我去里头瞧妈妈和秦姐姐在说什么。”
宝钗留下一语,便赶快走了。
可巧,这时薛姨妈携了秦可卿出来,两人亲密若如母女。姨妈笑问宝钗、秦钟二人:“你们在聊什么?”
秦钟见了薛姨妈过来,心里更喜,也不顾薛宝钗、秦可卿在场便紧忙下了炕。直上前携了薛姨妈柔软温暖的手儿,道:“方才在向宝姐姐打听要不要去徐老侍郎家拜会了,才得了她一个主意,正想着要怎么谢她。”
薛姨妈受秦家姐弟左右携着,笑容更甚,道:“说什么谢字,依我做主,以后多带你姐姐来瞧我就算谢过了。”
“好好好……”秦钟眼神大亮,拍手叫好。
薛姨妈和秦可卿在房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可卿眼角残存一点泪痕,幽幽嗔道:“便是他不来,我也自个过来蹭姨妈的饭吃姨妈的酒。”
秦钟暗暗斜看一眼,暗道:其实我也想吃!
他还想携着薛姨妈在炕坐。
一时门口却进来一个丫头。只见这人气质大方,模样也标致,脸上那点点的雀斑,却更有另一番风情。
“钟大爷和秦大姑娘也在这了?老太太还到处找你们,原来都到姨妈这里来了。”鸳鸯款声说着。
秦钟好奇问:“老太太找我们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鸳鸯道:“说不得要紧。老太太念着昨儿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倒没和姨妈、大爷、姑娘们说上几句话。这会老太太才醒了,便叫我来请姨妈和大爷并两位姑娘去看戏了。”
薛姨妈笑回道:“老太太有这么高兴,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秦钟听得换衣裳几字,心里那荡荡悠悠的感觉又强了几分。倒也知道自己肯定瞧不着,便只好把遗憾藏在心底儿。
几人等薛姨妈换好了衣裳,便往后门离去。
等绕过花墙,到达荣国府里。
几人意外见着了同样过去看戏的夏金桂。
秦钟倒看得金桂儿脸上颇有玩味,就是不知这妮子在想着什么,几人款款打了招呼并领着丫鬟一并同行。
看戏儿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外头请来的班子,唱的也无非就那几个话本。倒是秦钟、秦可卿并薛姨妈被领到了贾母身前,说了几声客套话,并一齐在贾母旁边坐下。
如此,秦钟更没什么好讲。
倒是后边的夏金桂却眼神飘忽,时不时往李宫裁和秦钟的身影扫去。
原来,夏金桂早早便瞧得秦钟看李纨眼神不同,以前虽也有过怀疑,却未深想。今儿意外瞧见珠大奶奶见了秦钟时,那抬不自然的神情,竟给了夏金桂大胆猜测的机会。
后来再往李纨跟前一个试探,金桂便已猜得珠大奶奶和秦钟各自心思都有不纯。
夏金桂猜了这些,神情更加玩味起来,哪里还有听戏的心思,只想着要拿住珠大奶奶的把柄才行。也好将来凭是什么事情,身边也多一个同阵营的伙伴。
金桂想了这些,又往其他人身上瞧去。‘也不知除了珠大奶奶,还有谁心底对他有着好感。’
夏金桂突地看到贾母左侧坐着的尤氏,暗想道:‘若是能得尤氏一个把柄就好了,那么一来,整个宁国府里也再没任何一点威胁,不论是想做什么都能顺心顺意。’
突地,金桂瞧到珠大奶奶李氏正在尤氏耳边说话,心里顿时就冒出一个荒唐念头来。
她仔细瞧了瞧李氏和尤氏身形体貌,又详细观了两人气概后,嘴角咧出的笑容比花还灿烂。
金桂暗道一声:我可真是个热心的好人儿,往后她们都还得谢我了。
“宝蟾身上带了红绳没?”
“奶奶要红绳做什么?我这会叫人去取。”
“倒不用了。我是突然兴起想做一回月老了。”
夏金桂神神叨叨,宝蟾根本听不明白。
且说众人陪着贾母听了戏,吃了晚宴之后,全都散去了。秦钟也早将去徐家拜会的事情和秦可卿说过,秦可卿也叫了几个粗使丫头伴着瑞珠并一个婆子下午就赶回了秦家。
瑞珠今儿晚上是回不来了,粗使丫头们也回不来,让他们住的地方冷清不少。
又因晚上是和贾母等人并坐,大家都没有喝太多的酒。秦钟这混账才和可卿回了住所,便要拉着可卿说话。
说是说话,却并不好好说,说上几句就照夏金桂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