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滋味大作,灵魂惊颤又恍惚。待能透得一口气,忙唤一声:“鲸卿快起来。”
秦钟根本就没听到那如小猫儿叫唤般的声音,寻到一食处就吃起来。
李纨愈发着急,想要挣扎却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心中更是又恼又羞,又气自己怎么这会竟还生出种春意荡漾来。茫然无措的唤了一声:“叔叔?”
“嗯?”
这一声,秦钟听了明明白白。抬头一看,宫裁脸上娇羞如云,竟比方才还要动人。只猜她是太羞,又或是这会太冷,便拉上衾子将两人完完全全盖住。再往上去,一辩口舌。
“宫裁这样好些了没?”
“……”李纨口齿无闲,哪里回得出话。想伸手给秦钟一个耳光,却不仅怕打疼了秦钟,更怕把秦钟脸上打出红印子。只能轻轻无力的揪他胳膊,就像是小猫儿一样,难以对秦钟造成伤害。
“鲸卿。”见到秦钟从衾子里扯出衣裳来,宫裁这会是真真的急了。虽说昨夜里叫这人躲在桌下一番挑逗,虽说今儿也被他触了全身肌肤,可若是再……又有什么区别,其实早很久之前,就没了区别罢。
我,早就见不得人了,早就确定以后会下地狱的。
李纨不敢想下去,羞涩满面。
她还有一种不敢再想的原因便是,心里此刻竟有一丝丝欢愉欣喜。哪怕是害怕,也是因为触到了可怖的东西。
“宫裁。”
“嗯?”李宫裁听得一声叫唤,羞涩抬头。只见这始作俑者竟在那里笑,偏还笑得很好看很温柔。心里忍不住颤了颤,焦急道:“鲸卿,不要。现在是白日里,会有人过来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同,或者说后世与这一世人的观念也不同。
这世代的女人别说有了肌肤之亲,便是被看了脚儿也要污了贞操。李纨早就过了心思最矛盾的时间,这会主要是焦急又胡乱,没办法叫心思清明。
又想着自己方才竟主动给秦钟解衣,身子反而更烫。正胡思乱想着,秦钟却已低头下来。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什么了,侧脸滑落下两汗焦急又羞臊的眼泪,渐渐打湿了鬓发。
该怎么办?
叫太太知道了怎么办?这呆子还怎么娶三姑娘?他还怎么保住仕途?
他傻啊!
太傻了!
“鲸卿!”好一会,李纨呼出一口长长的灼热气息。更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以后兰儿该怎么办?
只是那两个字才唤出口,一声嘤咛便后从后赶了上来。随之脑袋一片空白,一种异常充实的感觉漫入心扉。
‘我真真坠入了深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李纨再无力思考。自欺欺人地再不叫鲸卿了,急唤一声:“大爷,会叫人发现的。”
此时,房外素云听了里面奇异动静,紧忙打帘探头进去。
小丫头脸色顿红,又急得跺脚。
“这两人也不看时辰,这会闹起来,不是害人的命?”
素云忙地把几间屋舍的窗户关了严实,又快步走到厅堂那和碧月吩咐,叫她千千万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哪怕是小兰大爷也不行。
“怎么了?”
“别问了。”素云羞得心都麻了。紧着道:“你只管看住就是,要是有人过来,你赶紧进房通报就好。”
碧月瞧了素云神情似懂非懂,双眼又往里间那看了眼,脸色也跟着红了。
“这大爷真混账。”
“可别说了,叫他听见,你往后有罪受。”
“我还怕他不成?”碧月竟把素云的意思误会了,红着脸儿哼道:“咱们和奶奶一起,可足足有三人了。”
素云侧目无语,实在不想和这小蹄子再说一话,紧忙转身进了里面。心里却又忍不住嘀咕:“这动静要把房子给震塌了。”
素云偷偷往里间再看上一眼,又想:大爷莫不是野牛成了精?
殊不知,此时她们主仆心思竟是一样的。
素云想的却更多,暗道着‘真真莫要有人靠近才好’,又怕外面能听到动静,赶忙又往外头走去。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知是测试什么了。
却说李纨,此时虽知不是梦中,却胜过在梦中。
现实总比梦境叫人体会更真切,真切得没法思考、不能计算。
唯有的感受,便是晓得将来平静的生活终于要和沸水般乱起来了。唯一晓得的便是此刻完全不同于梦中的缥缈虚无。
今日,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