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的众人都在心里祈求着这伙瘟神赶快走。
梅静婉的一句等会儿让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直接悬了起来。
一旁的阴柔男修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梅静婉的机会,直接冲到了梅静婉的身旁,略微弓着腰笑道:
“梅仙子可有用的着在下效劳的地方?”
梅静婉没搭理他,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她踏在地上的脚步声像是敲在茶馆众人心头的铁锤。
每一步都让人心肝直颤。
走了几步之后,梅静婉径直停在了莫问这张靠窗的桌子旁边。
还未等梅静婉开口,那阴柔男修士便朝着莫问厉声道:
“大胆,把面罩摘下来!”
莫问也没多言,伸手将脸上一直罩着的蒙面布取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因为烧伤而结痂扭曲面目全非的脸。
梅静婉的秀眉不自觉的扭在了一起。
看出梅静婉不悦的男修士一瞪眼:
“你这蠢货怎敢污了梅仙子的眼,快快带上!”
莫问一言不发,又将面罩遮了回去。
可梅静婉的那张俏脸之上依旧还是止不住的憎恶。
“梅仙子?”
看到梅静婉还是愁容不展,那阴柔修士右手当即便举了起来,沛然真气在他掌心汇聚起来,竟是要置莫问于死地!
与此同时,他腰间悬挂着的玉佩也猛地变红。
茶馆内的众人皆是不忍的闭上了双眼。
“慢着!”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莫问必死无疑的当口,梅静婉却突然打断了阴柔修士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这个一言不发的修士,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可恶的家伙。
她银牙紧咬道:
“鬼鬼祟祟的,一看便不是好人,带走,等会儿我亲自来审讯他!”
那阴柔修士亦是瞪着眼睛朝着莫问怒道:
“狗东西,便宜了你这条贱命!”
随即便一转眼,满脸堆着笑跟在了梅静婉的屁股后面,走远了。
看着被兵马司架走的莫问走出了茶馆,劫后余生的众人皆是满头大汗的瘫倒在了座椅上。
“掌柜的!”
回过神来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去找那掌柜的。
只可惜掌柜的已经早被那阴柔修士一脚踹死,没了呼吸。
后堂出来一个半大小妮子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掌柜的,手中提留的大茶壶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朝着尸体猛扑了过去,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
“爹!”
随即便趴在尸体上,痛哭流涕不止。
一旁的诸多修士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酸不已。
来茶馆的都是这条街面上左邻右舍的老主顾,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有点感情。
“老掌柜多好一人,就这么死了,你说,找谁说理去?”
“我们的命啊,在他们看来,贱!”
“谁在乎我们啊!臭虫一样,碾死就碾死了。”
那位陆桥城本地的修士缓缓蹲下了身子,一边安抚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掌柜女儿,另一边也在偷偷抹眼泪: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看着眼前哀嚎的掌柜女儿,诸多修士也被勾起伤心过往,一个个面色沉痛了起来。
“这世道是怎么了!”
“原本以为这陆桥城是个安稳地方,可,唉。”
七洲之地原本虽说有玄灵两派互相斗法,但也没什么大的波澜,大家都能安居乐业。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七洲之地仿佛处处都在战火之中,没有一个地方能稍稍安稳下来。
先是北寒洲太衡洲大乱,再有永安洲仙人遗迹暴动,三海大战。
再后来东华洲天翻地覆、炽煞洲北部血流成河,南幽洲各地波谲云诡......
在场的修士,这些年里都有至亲死无全尸,死不瞑目。
掌柜女儿今日流过的泪,他们往日何尝没流过?
“看来今天被带走的两人凶多吉少了。”
莫问被压在祥云之上,手上带着一个捆仙锁。
另有二十多人与他一般。
这二十人分做了五朵祥云带走,每朵祥云上另有一前一后两名看管的炼气境修士。
莫问的心中并不如何慌张,这个捆仙锁至多只能锁住筑基境修士,困不住他。
他甚至在四处打量打量。
御使祥云的两名兵马司修士腰间都挂着一块冒着红光的玉珏,与方才那阴柔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