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是莫问救了药王宗?”
虽然已经在药泉贞与戴河二人的交代之中明白了莫问解救药王宗的过程,药无疾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呆呆的望着远处的窗花,思绪有些飘远,始终觉得好似活在梦里一般。
“何止,便是您这条性命都是夫君救下来的......”
听到药思缈的话,药无疾面色一黑:
“没有父母之命、缺了媒妁之言,你少在这里一口一个夫君!”
药思缈被药无疾劈头盖脸一通骂,随即将头缩了回去。
“不过你还算有些眼光,这小子......”
药无疾叹了口气,吩咐道:
“这小子躲哪儿去了,你们将他找来!”
这边的药无疾正火急火燎的找莫问,那边的莫问正在优哉游哉的与张旭闲聊。
说及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张旭与莫问也是感慨不已。
“宋长老什么时候走的?”
因为李文昌的缘故,宋彻曾经出手救过莫问好几次。
“他毕竟是元婴修士,寿元还长,怎么会好端端的死去?”
“当年若非宋长老,我现在可能是个死人了。”
“此间事了,劳你带我去宋长老的坟前上柱香,聊表一丝心意吧。”
听着莫问的话,张旭脸上的笑意隐去。
他抬起头,压低了声音,凑到了莫问的跟前:
“你是我至交,有些话,我不好对别人说。”
“我师尊,他死的不明不白!”
这句话张旭不知道在心里压抑了多久!
“埋在路桥城的坟茔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
莫问闻言眉头一皱。
张旭咬了咬牙:
“当年我师傅收了一份密信,便告诉我要出一段时间远门。”
“可不久之后,师尊留在本部的本命元灯便灭掉了!”
“那时我便存了心思,一定要弄明白师尊的死因,便一气去寻了枢密院做主。”
“谁承想,枢密院居然将此事压住不回,我再三追问,只说修士生死自有命数,哪里能事事问个明白?我若是愿意去寻便可寻,但不能用天机楼的势力以公济私。”
“可我师尊以前毕竟是丹堂堂主,位高权重,干系重大,涉及许多利益纠葛,他一死,许多人便也被牵连,不少人都得要个说法平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到后来,枢密院干脆便出了一纸公文,说我师死于私斗私事,严令同门再论此事,彻底盖棺定论。”
“我不信的,莫道友,你信吗?”
宋彻是天机楼丹堂堂主,元婴修士,地位举足轻重,怎么会死的不明不白?
听张旭的意思,连尸首都没收到?
甚至不让宋彻动用天机楼的势力去追查。
这实在是太过反常。
莫问咂摸了一下张旭话里话外的意思,身子朝后靠了靠,缓缓摇了摇头:
“不信。”
张旭叹了口气:
“不信又能如何?”
“苦了我师尊,为宗门、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死了宗门不为他出头,我这个做徒弟的也没办法给他收尸,连安葬故里都做不到......”
说到后来,张旭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宋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莫问得过他不少恩惠,听着向来乐观的张勋言语之间都是伤心,莫问也不免有些触动,伸出手便想拍拍宋彻的肩膀。
可他的手伸到一半时却停了下来。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掠过他的脑海。
“宋长老的本命元灯什么时候灭的?”
听到莫问这句有些突兀的问话,张旭不明白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仔细回想了一个日子来。
莫问掐指一算,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平沧派时发生的一件事。
他曾经与天机楼永安洲统御使广陵子之间有过约定,在莫问突破到金丹境之后,必须替广陵子做事,突破彼时还在北寒洲的北境长城,打探天一教的底细。
那时广陵子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莫问身上的天龙真气与天一教的来历休戚相关。
为了让莫问出手,广陵子甚至不惜违背了天机楼安身立命的门规,私下动用了传送阵,将天辰派的人带出了重重包围。
不过,当他突破了金丹境的时候,等来的却是天机楼东华洲统御使带来的广陵子死讯。
照着日子算,这两者的死期极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