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山,向家山门。
此日天朗气清,光芒大放,高阳山上一片银装素裹,冰雪仙境。
随着山势绵延不绝的亭台楼阁一片张灯结彩,如一条条七彩的丝带,将这片冰雪世界装点的分外妖娆。
天空之上,遁光与飞剑绵延不绝,留下一道道云痕,将湛蓝的天幕都划的支离破碎。
今日向家做东,发函天下各大宗门,同来高阳山,庆贺天一教祸患消除。
向家山门之内,来自东华洲各大门派的修士摩肩擦踵、络绎不绝。
这些人无不是各大宗门的长老、太上之流,各个身份尊贵。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某一处水榭华庭之内,或赏梅,或对弈,或品茗论道,或开怀大笑。
一时之间,山门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日头过得真快,回想两年之前,那会儿还被天一教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投天无路,入地无门。”
几名筑基境老道聚在一处抄手游廊之中,看着被真元化开,还盛开着大片粉嫩荷花的湖面,谈论着过往的不易,几名侍女捧着盛满各色瓜果的托盘站在一边服侍。
“再想想那些年天一教肆虐的日子,唉,不得一日之安生!”
谈及那段时日,几人俱是面色颓然。
“幸得平沧派出手,不然我等今日,又岂能欢聚在这高阳向家,共叙旧情?”
“平沧派?哼......”
一名老道颇为不服的冷声一笑。
“道友,隔墙有耳!”
那老道登时便收住了嘴。
“用着它那位阁主的笨办法,换作老夫,一样能平息了这天一教之乱!”
“它那是救我们吗?它那是不想这东华洲落了天一教的手!”
这个它指的是谁,几人自然心知肚明。
话匣子一打开可就收不住:
“李道友说的在理,它借着抗击天一教的名义,叫我们迁了山门,又出手灭了不知多少门派,连神一学宫与山西宋家都被它覆灭。”
“我们门派迁回去之后,发觉山门里面的府库都被搬空了。”
“那时候我等都被汇集在一处,整个东华洲,只有它来去自如,那些内库不是它拿的还有谁?”
“谁知晓它捞了多少好处。”
“就是!”
“听说,这次剿灭天一教,便是那个人出的主意。”
至于那个人是谁,大家自然也是心照不宣。
“咱们这些宗门的道藏,可不是进了那人的腰包?”
“哼,洗劫了我们道藏,还想我们对它感恩戴德?”
“真恨不得叫那人去死!”
几人提及那个人,无不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齿。
正说话的功夫,几人却看到天空之中突然传来几声清悦鸟鸣之声。
抬头看去,却见两只一黑一白的百丈长的巨大鸿雁拉着一艘玉辇划破长空,直奔向家山门而来。
那鸿雁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张开的翅膀如同能并排跑马的官道一般,在地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在场的修士俱是抬起头来,看着那两只灵兽。
“阴阳岳雁!”
“这可是传说身怀洪荒血脉的灵兽,长到这么大,估摸着已经有了筑基境修为了。”
“哪个宗门如此之大的手笔,将此等珍贵灵兽用作驱驰?”
那辇车四周璎珞垂饰,蔓纱轻飘,精雕细琢,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清。
辇车前后,俱是八名头戴花冠,身披彩衣的青年男女修士随行。
“这些弟子一看是人中龙凤,而今居然只能做个行随,真不知晓来的人是何许样人物。”
就在几名老道议论纷纷之际,却看到向家祖宅飞出数百道虹光,朝着来人飞去,一声朗笑响彻天穹:
“哈哈哈,有劳莫阁主贵脚来蹅贱地,向家不及远迎,乞恕饶宽!”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众人断然没想到,莫问居然来了此地。
一般似这等盛典,平沧派的两阁阁主都不会到场。
至多派个长老赴宴便已经是给了主家天大的面皮了。
那几个老道登时面面相觑。
这个莫问还真是说不得,说到就到。
原本这向家祖宅之内一片说莫问坏话的人通通便都住了嘴,生怕被莫问听到自己讨不了好。
天空之中,向家的人将莫问的车驾恭恭敬敬的引进了祖宅。
向舵天笑呵呵的朝着莫问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