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法虽然偏僻,但在下素来喜好博览群书,倒也记得,如滴血造影之法一般,不敢相忘。”
“不过,道友为何......”
莫问打断了离难的话头:
“道友直需给在下便是,在下自有用处。”
离难不敢多过问,连忙将全篇心法抄录给了莫问。
莫问大致扫了一眼,便将心法收回了储物戒指之中。
“好了,事不宜迟!”
“那天一教隐忍了一年多,接下来的时日随时会动手。”
“我等得提前埋伏好。”
“否则,这顿大餐就吃不上了。”
“道友且随在下走一遭!”
“悉听道友尊便!”
......
三个月后。
东华洲、中辰、极西之地。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从悬崖峭壁、滩险浪高的天阙海海边一直朝着东华洲的中间蔓延。
咸湿的海风与海水没有阻隔,在平原上下长驱直入,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盐壳在地上,将广阔的平原化作了一片寸草不生的白色荒漠。
每每大风吹起,便有无数混杂着盐粒的白色风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地上的一切生灵都用盐粒盖死。
直到深入陆地千里之远处,白茫茫的地狱之上才间或长出一两朵坚韧的惨白色植物。
再深入千里,原本平坦的大陆之上陡然崛起了一座横亘东华洲中辰南北之地、东西连绵近八百里之远的苍茫巍峨群山。
发轫自天阙海之涯的白色风暴到此式微,被这座名唤竖断南北的天山彻底阻挡。
山脉以西的山峰俱是被盐粒铺成白色,皑皑如雪山一般。
而山脉以东,则是郁郁葱葱的一片青翠山林,再往东去,便是一片鸟语花香、草木繁茂的水乡泽国、人间乐土。
这座守护着中辰的山脉被极西之地的百姓通俗的唤作了两色天山。
而在两色天山的中段,有一段连绵百里、灵气颇为浓郁之地。
此地因地处极西白色沙漠的边缘,位置极偏,物产贫瘠,远离中辰宗门林立的繁华之地,交往多有不便,故而当初也鲜少有宗门在此开宗立派,抢夺这片福地洞天。
那载元宗,便在此地建了山门,并将两色天山这片灵气浓郁之地起了个名字叫天福山。
天福山内,倒与其他宗门无异,也是一派郁郁葱葱的山林胜景,亭台楼阁掩映其间。
泉涧处,可见白猿献果;林深时,自有灵鹿衔枝。
若真要论起来,除了每隔三五个月便会起一次白毛风之外,与东华洲中辰之地的其他宗门倒也无异。
得益于载元宗数万年来的不断开拓,原本荒僻的两色天山之地陆续也有了许多从中辰之地被排挤出来的小宗门落脚。
到如今,天福山的附近,已经差不多有了七八家宗门开宗立派。
也不知是不是极西之地的惨淡磨炼了载元宗修士的心性,还是这天福山自有独到之处。
万载下来,这载元宗居然也成了名震一方的名门大宗。
连带着掌门、两位太上长老与两名护法,居然足足有了五名金丹修士。
据传言,载元宗的那位掌门林啸鹤距离元婴修士只差一步之遥,不日便会突破。
这等实力,便是放在中辰宗门林立之处,亦能跻身前列。
何况在这两色天山?
对比起其他起七家没有金丹修士的小宗门,这载元宗自然而然的变成了这附近所有宗门的魁首。
在这天福山一隅之地,载元宗居然也隐隐有了上宗的地位。
一如平沧之于东华、清霄之于太衡。
如此这般,载元宗自然也被平沧派纳入了派驻弟子的大宗名单之一。
许是考虑到此地太过偏僻,远离朱雀防区其他大宗,若真有大事,援救不及,平沧派除了派驻一名筑基境修士与数十名炼气境修士之外,甚至直接派出了一名金丹长老随行。
这般规格,不可谓不重视。
““眼下这个节骨眼,你能拜入我载元宗,乃是三生有幸!”
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道捻着山羊胡须,朝着身后那名二十余岁、穿着一身补丁叠补丁青衫的清瘦少年朗声道:
“至于能不能留下来,就全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