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看着悔不当初的陈丹玉,心中五味杂陈。
他手撑着桌案,眼神飘忽不定。
“你真的这么想回去?”
听到莫问似乎有送自己回去的意思,陈丹玉心中大喜过望。
当初她从太衡,一路漂泊到东华洲来,路上九死一生。
若非老天开恩,恐怕早已客死他乡,哪里轮的到今日还能与莫问重逢。
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天材地宝、丹药符箓,这五六十年里面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剩余的几张贴身宝物早就在对付付然的时候用了个一干二净。
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
眼下她哪里还有胆量再重走一片老路?
恐怕早早就会曝尸荒野!
莫问现在已经是平沧派苍云阁代。
他只要开了口,自己定然就能回到千万里之外的太衡洲,与自己的家人再度团聚。
“不瞒道友,我这辈子也不求修仙得道,成就道果。”
“岁月蹉跎已过,余生也只想常伴双亲膝下了。”
“若道友能助丹玉一臂之力,丹玉感激涕零!”
陈丹玉起身便拜,被莫问一把摁住了。
“多年的朋友了,说这些作甚。”
他思忖了片刻道:
“这样吧,我有件事情要个精通丹药的人去做。”
“你若是有心,替我去做了,事成之后我便送你回去。”
陈丹玉听到莫问的话先是一喜,但踌躇片刻后又有些犹豫道:
“道友手下高手如云,何事需要我这一届炼气境的修士来做?”
“若是要花个三五十年......”
听着陈丹玉的担忧,莫问连忙摆手道:
“那倒不会,三五十年?”
“从这里去到宋家估计少说一二十年,再让你花三五十年做事,你恐怕寿元无多。”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这等蠢事。”
听到莫问的保证,陈丹玉的心思稍定。
“不过,我让你做的事情也不会太轻松,你可要想好!”
陈丹玉朝着莫问一拱手,脸上多出了几分坚毅的神色:
“只要能让我回太衡洲,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情愿!”
“好!”
听着陈丹玉掷地有声的话语,莫问很是满意。
“不过,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太衡洲了。”
“说的直白些,现在的宋家在不在都不好说。”
“什么?”
听到莫问的话,陈丹玉腾的站起了身,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慌乱。
莫问皱着眉头,盯着陈丹玉,疑惑道:
“怎么,你不知道?”
陈丹玉方寸大乱: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望之陈丹玉一无所知的样子,莫问略一思忖,心下了然。
东华洲孤悬海外,自成一派,远离永安、太衡等地。
天一教眼下的形势他们这些处于东华洲高层的修士一清二楚,但对陈丹玉这等无权无势、身处底层的修士而言自然不得而知。
“自你我离开后,北寒洲与太衡洲出了极大的变故。”
“眼下,北寒洲与太衡洲的玄灵两派,连带着沈、齐、陈三大家族,都被天一教赶出了太衡、北寒两洲。”
“他们现在借居永安,在万重山脉一线扎营结寨自保。”
“陈家当初与齐、沈两家背叛了太衡洲玄门,害的镇守北方的天辰派山门倾塌,灵门长驱直入,玄门上下皆与三家结怨。”
“眼下玄灵两派兵合一处,我有些忧心灵门会不会拿这三家开刀,来弥合与玄门诸派的恩怨。”
陈丹玉一听此言,大惊失色,慌张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可能也没在下想的那般坏。”
一想到自己父母双亲生死未卜,莫问的话陈丹玉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瘫坐在了桌子旁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哭的不能自已。
宋玉尘一死,陈丹玉整个人唯一的念想只能寄托在家人身上。
家人要是一走,她便是孤零零独身一人在世上,与孤魂游鬼又有什么区别?
望着陈丹玉哭的肝肠寸断,莫问心里不胜烦躁。
他暗自责怪自己话多,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着了天诛堂去探信,若是陈家还在,到时候我便送你回去。”
“若是陈家不在,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