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坚固的太原(阳曲)城不费吹灰之力便纳入囊中,欢喜之余为激发士气齐王麦拉斯下令在城内犒赏三军。
“降官在我朝毫无根基,殿下若厚赏接纳之,彼辈必能为您所用”,陈洪柱献策。
“嗯”,麦拉斯微微颔首,遂以破城有功为名,保举新近降卫的原清朝山西按察使于际清为河南布政使、太原知府宗彝为山西按察副使,又重赏有功将士,不仅详细记明战功,还赐以金银玉帛。一时间人心大悦,尤其是新近投降的一众降官皆将齐王视为靠山。
“坚侄,兵贵神速,可继续北上全歼伪清贝勒尚善、山西巡抚白如梅等部兵马”,年过中旬却仍雄心勃勃的辽王苏穆尔建议。
“嗯,叔父言之有理!”麦拉斯听完便答应。连战皆捷之下,诸将士气高涨,皆欲再立战功封妻荫子。
“不可!”独陈洪柱反对。
如今的麦拉斯已将这位谋士视为宝贝疙瘩、言听计从,见其反对,忙问道:“陈先生为何说不可?”
陈洪柱胸有成竹地分析起来,“胜则易骄,骄则致败,王爷万不可小觑敌人。我军之所以能夺取太原,皆因出其不意。然山西清军主力犹在,若逼得太紧,必然死战,我军未必能占据优势。今宁武、雁门一线清军的粮草辎重皆靠太原转运,只需守住太原切断他们的补给,用不了多久,清军便粮尽矣。军无粮则散,又何必出城与之正面对决?您只需倚坚城等待则可”。
此言一出,不独是众将,便是最先要求继续北上的辽王苏穆尔也连声称妙。
“妙哉!孤何幸而得陈先生!”麦拉斯连声称妙,下令修缮城池,坚守不出,等待清军反攻。他原有五万五千之众,在作战中损失了五千,不过又编入了井陉、太原等地一万降军和俘虏,兵力不减反增,遂率领这六万兵马热火朝天地加固城防,等待清军主力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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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州城,尚善正瞧着太原镇总兵李好贤、梅勒章京察哈泰分别从宁武关、雁门关传来的消息:朔州、马邑两地的卫军全部紧闭城门不出,连敌人的哨骑也瞧不见。
“怪哉!卫军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尚善连声称怪。此前卫军也是以守为主,可还是经常派出游骑袭扰自己并侦察军情,如今居然连游骑也见不着,全部龟缩在城内,怎不叫人生疑?
“许是卫军故意向我军示弱,想诱我军北上?”山西巡抚白如梅说道。
“嗯,白抚院言之有理,伪王夙来狡诈,不管他打的什么算盘,我军皆不可妄动,只需守住宁武、雁门二关,拱卫宣府安全即可”,尚善皱眉说道。
“贝勒爷~傅喇塔贝子从太原逃回,太原失守矣~”正琢磨间,有亲卫来报。清廷于顺治六年(1649年)在太原城西南角设满城,遣正蓝、镶蓝二旗防御戍守,驻有满蒙正蓝旗、镶蓝旗的士兵及其家眷数千人,固山贝子爱新觉罗·傅喇塔是尚善四弟,负责管辖太原满城。
“什么!快让他进来!”尚善大惊。 “兄长,小弟无能,太原失守,满城也丢了~呜~”一见尚善,四十岁的傅喇塔便像个小孩儿般哭个不停。尚善脸上青筋毕露,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吼道:“快说,太原怎么丢的?”
“卫军绕道井陉攻打太原,于际清、宗彝等汉官纷纷投降,最可恶当属太原知府宗彝,一矢未发便打开了城门,舒恕、宋佳选、李文煌等皆战死。我闭门死守,可满城内的精兵皆随您出征在外,城内只剩一百旗兵,加上所有能拿得了刀枪的老人和妇女也不过千人,如何敌得过?不过一个时辰便被攻破。我本想一死殉国,可想到总得有人报信,方冒着万死突围出来。失土之罪,甘领军法!只恨不能多杀几个敌人,为先皇报仇!呜~呜~”说到伤心处,傅喇塔再次痛哭失声。
这一哭倒令尚善的面色缓和下来,“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只有一百兵马,守不住满城也属正常。莫要再哭了,男儿流血不流泪,且先下去歇息吧”。
“嗻~”傅喇塔哽咽着退下。
“贝勒爷,我军粮草辎重皆靠太原转运,军中存粮只够三月之用,很多将士家眷也在太原,若不尽快夺回,恐怕军心浮动~”白如梅说道。
“白抚院说得甚是,如今只能集中兵力拼死一战,誓要夺回太原!”尚善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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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善迅速集结起宁武、雁门一线全部六万五千兵马,朝太原杀去。野兽到了绝境,会变得特别凶残,如今的清军便如陷入绝境的凶兽,为夺回太原寻得一线生机,不惜一切代价。由代州南下经崞县、忻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