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纸条里的地址一路找下去,张清月很快地就找到了管家在王府之外的宅子。
和张清月想象中的豪华宅院不同,这房子乍一看很有古朴原始的气息,就算小偷路过都不忍刚踏这摇摇欲坠的破茅草屋内。
张清月隔着落灰的篱笆视线往里探去,这里头都是些草编的家具,唯一的房子也都破破烂烂,着实不像有人住的模样。
她刚准备敲门,这屋子里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屋子内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一身华贵的绸缎长衫,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头巾包起来,满是沟壑的苍老面容上一双眼角格外的锐利。
仅仅是对视一眼,张清月背后一凉,心里不禁地对其生出了些戒备。
“夫人寻老奴何事?”老人似乎知道篱笆外的女子是什么人,他走到了篱笆边,语调不卑不吭。
“你可是七王府中的管家?为何住在这样的地方?”张清月是绝对不相信司马曦会小气到不给管家银两的。
“正是,至于为何住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喜欢住在这里,似乎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你是活人吧!”张清月瞧着老人似乎也不打算交代什么有用的话,于是直接开门见山:“这里是梦的世界,继续住在这里只会慢慢等死,不如随我唤醒做梦之人。”
“人老了,活在梦里和活在外面又有什么差别?王爷的事情,我插手不了。”
老人目光从张清月的脸色转移到了空荡荡的街边景色,他这个位置很是偏僻,左右极少有人,在这城内算是少数清净之地。
这里,严格来说,只有他和张清月两个人。
“你可知,并非什么人都想留在梦里的,解救他们也解救自己不好吗?”
张清月被这佛系老头都给气笑了。
怎么就有人喜欢沉迷在这种虚幻的东西之内?
听闻张清月的话,老人忽地正眼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怀疑张清月的话语:“自己都自顾不暇,你还想着救人?”
“怎么,难道就这样子放弃了吗?”
张清月不太明白老人为何是这种自暴自弃的状态。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用点暴力的手段让老管家给出线索的时候。
老管家忽然的开口说道:
“能不能唤醒王爷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关于王府我还是有点线索的,您的身份,绝对不能贸然出现在王府,想去的话只能低调行事。”
“为什么?”张清月皱眉。
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够出现在王府,要是非要在王府出现,就必定不能让人发现。
第一次是规则告诉他,而第二次是这个老管家告诉他
“事情真相在王府的内管事屋里,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是坚持救人不可,不妨一个人想办法去王府看看。”
老人将一块象牙雕刻的佛牌给了张清月,在拿出这佛牌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张清月眼疾手快的拿了过去,完全不给老人反悔的机会。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
“你……。
算了,碍于规矩,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太多,这牌子能够替你挡下三次危险,切记不要贸然行事。”
老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老先生,我还有些疑问,王家……。”
张清月大步往前走,一下子撞上了篱笆,被拦住了。
“别问了,别问了,说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交代完这些老人也不管张清月在篱笆外的喊叫,转身就回到了茅草屋里。
随着砰的一声,茅草屋摇摇欲坠的门被关的不见一丝缝隙,可见老人是有多不想再和张清月交涉。
夜色寂寥,树影绰绰。
高大奢华的王府大院附近,穿着家丁服装的张清月敲响了七王府小门。
“开门”张清月低声喊了一句。
随着开门声,穿着暗绿色飞鱼服的两个护卫探出脑袋,疑惑的看着家丁打扮的张清月:“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这小门往往是奴仆和干杂事之人出入的地方,见一名衣着不错的家丁出现在门口,护卫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其驱逐。
“我,给老管家送点家书的,这可以进去吧?”张清月随便找了个理由。
“那你等老管家出来就是了!”护卫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他们关了一半,忽地门就卡住了。
张清月一把抓着门,另一只手晃着老管家的象牙佛牌:“我若拿出老管家的信物,阁下应当如何应对呢?”
“呔!晦气!进来进来!送完信就滚!别在我们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