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碎裂,热水洒了出去,一道强大的内力将碎瓷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打了出去。
一时间,玄衣侍卫们纷纷抽刀回身挡着碎片,杀意四起。
可那些人刚冲上前,温达身后那一直静默的男子忽地如鬼影一般,一道长鞭抽出将三两个侍卫打飞了出去。
长鞭又落,一道暗器从后方无人处突然飞了过来,将鞭子生生打得改了方向。那握着长鞭的人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暗器,只是一块石子,此时那石子未碎,却生生被打进了木刻柱子里,柱子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可见对方出手绝非一般。
众侍卫见状,纷纷朝着来人行礼。
“参见家主!”
握着长鞭的男人目光看向来人,又紧接着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长老温达,犹豫着是否要收鞭。
然而椅子上的人仍旧分毫未动。
来人戴着银质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双手带着黑色皮手套,一身玄色绣银云雷方胜纹锦衣,身材颀长,肤色带着些许病态的白,眼底带着玩味和阴沉,压迫感隐隐而来。
“家主何事耽搁至此?我有要事商议。”温达微微黑着脸。
男人漫不经心垂眸,转动着手腕,利落撩开衣裳坐在主位上,身体向后随意靠着椅背,手指轻点着扶手,修长的双腿交叠,眸光带着幽幽寒意。
温达见那人一直不开口,越是生了怒气,暂时压着。
“家主既然如此繁忙,老夫便长话短说。东陵的贸易往来常年亏损,入不敷出,更有出现贪污之事,家主自上任以来便从不过问此事,为我温氏一族考虑,日后温氏东陵所有事务,皆由老夫来掌管决定。家主年轻,须得历练才能稳妥。”
厅中的侍卫统领一听,觉得这要求无异于强盗。
东陵一带本是温氏故地,处处皆是温氏产业地盘,不论贸易,单单是田地店铺便是无法想象的财富,更何况东陵以北还有温氏金矿脉,这老匹夫,贪心太大!他怎么有脸皮上门堂而皇之来抢东西的?!
呵!啐!
正座上的男人眼眸微挑,带着手套的手随意点着桌面。
“既是如此,本家主倒是不得不成全长老的一片苦心。”
温达有些怀疑,“家主可是同意?”
男人低低闷笑,微微动了动身子,将腿放了下来。
“同意,怎么不同意。长老要得急切,本家主自然识趣儿快些给才是。”
话音一顿,男人锐利的目光忽地盯着他,“不过,长老想要得到东陵温家的东西,只能等本家主烧给你了。”
温达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
男人勾唇,眼底阴鸷翻滚,“烧给你,才更有诚意。”
“温祭!你!”温达听了这话,被气得发抖。
“元长老这是怎么了?不应该高兴么?”男人的嘴角笑意更深,带着隐隐的兴奋。
“温祭!你别忘了你这个位置是谁让你坐的!”温达怒目,“没有本长老,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连温家的门都进不了!还想做温家家主?痴人说梦!”
男人神色未变,依旧带着笑,一只手撑在桌上,歪着身子,似乎饶有兴味地听。
见状,温达紧紧皱眉头,甩了袖子大声道:“十日之内本长老要接管东陵温氏所有事务。否则,本长老也好好提醒你这家主的位子是如何得来!不过是白家那小门小户女儿生出的儿子,若大爷在世,认不认这血脉尚未可知!”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逼近温达,微微俯身,眼底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要将一切都吞噬。
“本家主如何坐得这个位子,长老难道不知?杀兄废弟之事,不是人尽皆知么?本家主还嫌做得不够呢。”
“温祭!”
男人猛地出手死死掐住了温达的脖子,眼底的兴奋更加浓烈,似乎期待已久。
寒意和杀意一瞬间迸发,犹如一张不可逃脱的囚网,在引诱猎物上钩之后一击毙命。
侍卫一齐纷纷朝着温达身边的人杀了过去,寡不敌众,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侍卫的刀没有犹豫,立刻取了性命,鲜血染红了地毯。
“我母亲和父亲如何,你还没资格置喙。”
“本家主如何坐稳这个位子,马上你就知道了。你要的东陵,本家主会差人烧给你。”
“不过,是连带着你的家人一起。”
温达睁大眼睛,死死挣扎着,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