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驰这拳,于空中急转,极快速地撑在地上,跟着双脚并合,一齐蹬向灰袍人的面门。
这一脚虽已不如那拳那样快,那样出其不意,但从灰袍人准备掏出右臂时开始,就已摒弃掉了躲避的念头了。
先前那一拳他或许能接住,但现在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又让他如何仅凭一只手去接?
事已至此,就连长安心中也忍不住在为风驰喝彩了。
“砰!”这势如轰雷的脚并没有招呼在灰袍人的脸上,而是被牢牢握在了手中。
那是灰袍人的右手,一只用纯钢所制的假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握住的原因………
风驰试着把脚抽出,但对方的手就似是把钢钳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现在,场下很多人都和风驰的表情一样:震惊、疑惑、又带着些微的恐慌……
“你……你怎么会?你…你究竟是谁?”风驰剧烈的喘息着。
灰袍人似是轻轻笑了笑,“师侄,你怎的不认识我了?”
“师侄?!”
接着,寒光乍现,剑已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灰袍人单手举剑,优雅且随性。
风驰右肩斜中剑,呼啸着飞出。
长安这才了然,“原来这家伙一直把剑藏在袍子下面,当风驰从背后踢他时,他就把剑斜在背后,便可挡住绝大部分的踢击力,正面亦然,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了。”
“风师侄都快累死了,他却只需在衣服底下挪挪剑,难怪会如此。……等等,风师侄,难道他?!”
灰袍人的剑使得是轻巧又灵动,在将风驰打得节节败退的同时,也能不失优雅。
“这是…冥花神剑!!!”
“不会错的,这就是三年前那蒙面女子对付张师父所使的剑法!”
台下的弟子惊呼着,就连张师兄的脸,现也已蒙上了一层阴霾。
灰袍人剑指着已倒在地上的风驰,得意地笑道,“师侄,三年不见,你进步很大嘛。”
风驰的瞳孔已然放大,“冥花神剑,你…你真的是…长安小师叔??”
灰袍人点头,“我此次回来,就是要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的。”
场下的长安噗嗤一下就笑了,“要是面具下的他,也长着一副跟我一样英俊的脸,那我可真得头疼那么几秒钟了。”
“长安?那不是个地名吗?”
“不,那是个人!”
“三年前,长安小师叔去钱塘救助感染了瘟疾的百姓,那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过,我们……都道他已死了…”
听着众弟子们纷纷议论,长安便半遮着脸,随口问身旁的弟子,“这场比武的胜者能得到什么来着?那天喝多了我怎么啥都不记得了现在。”
“这你都能忘,本场比武的胜者可以拜入康师伯门下,成为亲传弟子啊。”
长安终于了然,“难怪这冒牌货说要夺回什么…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张师兄哼了一声,“你当真是长安师弟?”
“不错。”灰袍人答。
“那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阿眉在下面急道。
“哼,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了。”
说完,灰袍人就收起了剑,面向场下众弟子,朗声道,“还有谁想上来和师叔试试?”
风驰艰难地爬起身,捂着渗血的伤口,神色甚是复杂,但最突出的,还是那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风驰的嘴唇张了又闭,欲言又止了许久,才道,“你既是小师叔,那我就更没道理向你出手了…”
说完,他就郑重地行了一礼,慢慢下台去了。
看着风驰离台的背影,长安感动的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知道风驰本是可以赢的,只是因为见了冥花神剑,猜到了他的身份,才忽然失去战意,以至于输掉了比试。
可负伤的风驰真能战胜冥花神剑?
不,就是十个受伤的风驰也无法战胜冥花神剑。
长安之所以这么想,全因为他知道,那灰袍人所使得冥花神剑是假的。
但这“假”,也不可能凭空出现,他现在就要弄清楚:这个假,究竟假在哪里?又是从何而来?这灰袍人的背后究竟还有谁在作祟?
他需要灰袍人再露几招出来。
现在,灰袍人又一次在台上呼喊,“师叔不会下重手的,众师侄可随意上来过招。”
“我来试试你的功夫!”阿眉提枪欲上,却听灰袍人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场大会应该不允许有人战败两次吧。”
“可……”阿眉虽急,却也只能跺跺脚,无言反驳。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