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多大李爱国也不知道,不过吊在屋顶的白纸灯泡竟然滋滋闪烁了两下。
那些女工们被这犹如炸雷般的响声给镇住了,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家不要紧张,想必你们也认识我,我今天只是来找个人,只要找到了,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对吧,所以咱心平气和的把这事儿解决了。”
李爱国一字一顿的讲这话,目光在那些女工人的脸上扫过。
此时那些女工人也认出了李爱国,她们对这位认真指导自己纺织的火车司机印象不错。
这会她们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全都点了点头。
现场瞬间被控制了下来。
华班长被周克押到车间内。
李爱国扭过头,挥了挥手,让周克松开双手,看着华班长问道:“老华,你们车间里的人全在这里吗?”
周克的力气很大,华班长一个女同志双手被扭得酸疼,松开后,她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点头。
“全都在这里,今天没有人旷工。”
“你们车间有多少人来着?”李爱国目光在女工身上扫过,飞速的清点了一遍数目。
“包括搬运工在内,一共有四十五人。”
“四十五人?这里怎么只有四十四人?”
“不可能,刚才我还清点了人数。”
华班长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揉胳膊了,踮起脚伸出手挨个清点人头。
“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
华班长清点了两遍都只有四十四人,脸色骤变,看着小组长们问道:“怎么回事,刚才有人出去吗?”
那几个小组长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摇头:“没有人跟我们请假。”
这时候,一个女工突然举起了手:“领,领导.”
女工胆子好像有点小,站在那里有点发抖,眼睛盯着李爱国手里的手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爱国认识她好像跟张青山走得很近,名字叫做.王梅。
“王梅同志,别怕,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知道什么情况,全都可以讲出来。”
李爱国将手枪插进腰间,脸上尽力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今天一整天,他一直紧绷着脸,此时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挤出的笑容还是有点吓人。
不过还是有些效果,王梅镇定了不少。
她听张青山讲过,这个火车司机是个好人。
“领导,张彩霞刚才从车间的后门溜走了。”
“什么时间!”李爱国脸色一变,追问道。
“就是你们进来前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王梅吓得缩了缩脖子,“我以为她又去偷懒了,也没有在意。”
“后门在哪里,马上带我们去!”牛部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喊上华班长,朝着后门追去。
后门是车间用来运送物料的通道,出了门是一条小路,路的右边便是纺织厂的围墙了。
牛部长带人追了一段距离,没有看到张彩霞的身影。
此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咿”了一声,快步走到一颗大树旁。
大树靠近围墙,树冠上蔓延出去的枝丫已经伸出了围墙外面。
牛部长似乎有什么发现,弯下了腰。
“怎么了?”周克跟在他身后看不清楚。
“你看看,这是不是新鲜痕迹。”
牛部长让开半个身位,周克凑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事情麻烦了,咱们还是通知组长吧。”
李爱国得知消息赶了过来,用手在树杆上蹭了蹭,那痕迹上正渗出汁液,他抬头看去,只见痕迹一路蔓延到了树冠上。
树冠上有一根树杈被折断了。
很明显,刚才有人爬上大树,接着树杈跳到了院墙外面。
只是爬树的人相当笨拙,要不然也不会留下如此多的痕迹,李爱国隐约记得那个张彩霞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人。
当初在搬箱子的时候,还被砸到了脚。
1949年一位名叫墨菲的空军上尉工程师,认为他的某位同事是个倒霉蛋,不经意间开了句玩笑:“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被弄糟,让他去做就一定会弄糟。”
通俗来讲,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更通俗的讲就是:你越不想发生的事反而越会发生。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