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开玩笑,那玩意戴在脑袋上,该多幼稚啊。
一大早。
李爱国换上新工装,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前院。
此时阎解成正蹲在门口的自行车上人力发电,看到自行车过来,冲着屋里喊了一声“爹,我上班去了啊。”
然后,转身就跑,跳上李爱国的自行车。
屋内传来阎埠贵骂骂咧咧的声音:“嗨,你这小兔崽子,就剩下半副字儿没写了,不能等一下。”
“爱国哥,走走走,我爹接了隔壁大院老王家写请帖的活儿,昨晚上写大半宿。今儿清晨天还没亮,又开始写了。他写字吧,我得发电,腿快断掉了。”
在阎解成的催促声中,李爱国骑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来到机务段战场的时间,比以前提早了足足二十分钟,站场上早就聚满了人。
乌央乌央的一片人头,围着火车头,这可不是在看热闹,而是给火车头添冬衣呢!
火车头虽是钢铁铸造,但内部的管路和人体的血管一样,都受不得冻。
冬季为防止管路结冰,就需要将这些关键部件,用防寒被包裹进行保温。
机车的踏板缠上麻绳,遇到雨雪天气,麻绳能起到防滑作用,防止火车司机滑到摔伤
这种活计虽然简单,但是比较繁琐,所以机务段就全体大出动,一块来帮忙。
做好了保温工作,为了让机车能够顺利启动,还得由临班司机启动火车头,开到站内的整备线上,转悠一阵子,防止低温天气中,油水管路冻结。
这种临班司机又被称为打温司机。
打温司机特别辛苦,不但要负责热车,还要排查火车头上的鼓掌。
一趟趟往返于车上、车下,启机、打温、停机、再启机足足忙活一个多小时,直到司机组的正式火车司机接岗。
“报告司机同志,蒸汽机头一切运行正常,请接班!”
负责131火车头的是位老同志,本身在隔壁列车上担任司炉工,梦想有朝一日开上火车,所以参加了司机考试。
因为成绩优秀,得以担任打温司机。
这位四十多岁的老同志看到李爱国,神情相当敬重,双手捧着将记录本递了过来。
开火车也是个手艺活,是靠真本事吃饭的行当。
不像做官经商得有钱有人脉,不像农民种地有时还得看天吃饭别有旱涝,不像当老师教授的讲究按资排辈。
这行的规则非常简单。
你的能耐大,火车开得好,比所有的同行厉害,你就是爷,你就是这行的顶儿。
你开火车三天两头出事儿,人家一年安全无事故,那就该人家当大车,该人家得表彰,受尊重。
火车司机圈子虽小,跟社会上其他的行当没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妥妥的被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嘛,还是老板找不到的那种。
王伶俐看着王家的大宅院,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财宝没了,房子还在啊,周家可是大宅院,有七八十间屋子呢!
他把宅院分割成小间的屋子,然后出租给京城那些板爷、拉大车的、唱戏的等三教九流。
他很有前瞻眼光,做起了二房东的勾当。
其实他也不想想,千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什么好事儿能轮得到平头老百姓。
结果显而易见。
解放后。
上面倒查三年,为居民们评定出身成分,王家因为有七八十间屋子出租,被评定为【房屋出租】,代码25。
这种成分在京城很少见。
主要包括那些把房屋租住给别人的人,出租也是一种剥削,性质跟资本家差不多。
最冤枉的是,那些房屋还不是王伶俐的,最后王大奎母子最后只能租住在棚屋内。
王伶俐撒手人寰,留给王大奎的只有【房屋出租】的出身。
您就说冤不冤吧。
王婷婷虽然是捡来的孩子,却继承了父母三代贫民的出身,算得上根红苗正,再加上人家是区委的宣传干事,要稳稳的压王大奎一头。
“爱国哥,你说咋整啊,我就是喜欢婷婷。”王大奎说道。
李爱国提点:“你要发挥自己的长处,规避短处,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长处?”
“你有钱啊,经常到老丈人、丈母娘那里转悠,每次去带上礼物,总能感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