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和记忆中善良温柔的齐阿姨,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成同一个人。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可怕,厚重的云层仿佛要压塌整个世界。
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也在为这场混乱的真相而悲泣。
严婉晴裹紧被子,却依然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强迫自己去思考,可每一个念头都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齐瑞祥的追查就是一场闹剧,是对齐家的污蔑;
可如果梦境里的画面才是真相,那严家又该如何自处?
自己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在帮着父亲掩盖罪恶?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枕巾。
她想起齐瑞祥看她时那充满复杂的眼神,此刻突然觉得那目光里或许不只是仇恨,还有深深的痛苦与迷茫。
作为齐之芳的亲生儿子,他要是知道了这些矛盾的真相,又该如何自处?
“我该怎么办……” 她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崩溃的呜咽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露出底下令人恐惧的深渊。
而她,就站在这深渊边缘,进退两难,不知该何去何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严婉晴却仿佛被困在了永恒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高烧让她的身体愈发虚弱,可内心的煎熬却比任何病痛都要折磨人。
严婉晴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地砖,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退烧药在胃里翻涌,化作黏腻的冷汗浸透真丝睡衣,将她拽入更深层的混沌。
窗外的雷鸣与记忆中的惊堂木声重叠,梦境如被撕碎的宣纸,在意识里重新拼凑出扭曲的画面。
她看见六岁的自己踮脚够橱柜上的玻璃糖罐,齐之芳穿着淡青色旗袍匆匆赶来,鬓边的茉莉沾着晨露。
“当心割伤手指。” 温柔的掌心裹住她发抖的小手,薄荷香的护手霜蹭在她手腕。
可画面突然旋转,严泰丰醉醺醺的酒气扑面而来,扯着齐之芳的头发将她按在餐桌上,瓷碗碎裂的声音混着女人压抑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