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谦最后那句 “齐家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还在耳畔回响,此刻却化作锋利的冰棱,顺着脊椎刺入骨髓。/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不必了。” 严婉晴转身时,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望着雨幕中扭曲的霓虹,想起二十年前父亲带着私生子回家的雨夜,母亲摔碎的玉镯在玄关泛着冷光。
那时她躲在楼梯拐角,听着瓷器碎裂声与争吵声,和此刻的雨声重叠成同一种绝望的韵律。
雨水顺着伞骨汇成溪流,打湿了她裸露的脚踝。
严婉晴机械地往前走,任凭雨幕模糊视线。
街灯在积水里晕开斑斓的光斑,像极了记忆中母亲梳妆台上打翻的胭脂。
齐瑞祥保险柜里泛黄的收据,杨斌闪烁其词的眼神,还有顾允谦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笑意,在雨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秘书发来的工作提醒。
严婉晴低头看了眼屏幕,锁屏壁纸是她站在妙音传媒庆功宴上的照片,笑容明艳得像假的。
她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镜中的自己还精心描绘过眼线,以为能凭这张无懈可击的面具,从顾允谦那里讨来一线生机。
“小姐?” 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喇叭声混着雨声炸响。
严婉晴望着后座的空位,想起小时候发烧,父亲总在这样的雨夜背着她狂奔去医院。/1′1.k′a?n¨s,h!u¨.*c¨o′m~
那时她以为严家的庇护坚不可摧,就像此刻她曾以为顾允谦会念在多年合作的情分,出手干预。
雨水漫过高跟鞋的防水台,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严婉晴摆摆手,继续在雨幕中前行。
她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 —— 齐瑞祥的复仇之火不会因她熄灭,顾允谦更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搅乱精心布局的棋局。
当她终于在便利店门口停下躲雨时,睫毛上的水珠砸在锁骨处,生疼。
玻璃门映出狼狈的身影,珍珠胸针歪斜地挂在领口,像个讽刺的笑话。
手机再次震动,是齐瑞祥发来的工作邮件,措辞客气得近乎冷漠。
严婉晴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蹲下,任由泪水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涩得让人作呕。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远处的雷声闷响,如同命运的丧钟。
严婉晴蜷缩在便利店昏黄的灯光下,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她拼命维持的平衡,早已在齐瑞祥偏执的执念下,轰然崩塌。
而她,除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等待被吞噬的结局,什么也做不了。
顾家老宅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银质餐具在餐桌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烤牛排的香气混着红酒的醇香在空气中流淌,顾允希放下刀叉,抬头时正撞见顾允谦意味深长的目光。^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听说齐瑞祥最近一直去学校找你?” 顾允谦转动着红酒杯,观察着妹妹的反应,“有没有耽误你工作?”
顾允希的手顿了顿,面前的烛光在她眼底摇曳:“没有,和他见面本来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她想起采访时齐瑞祥看她的眼神,那里面藏着某种偏执的火焰,“不过商业往来,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商业往来?” 顾允谦挑眉,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我记得当初林叙出国前,你们……”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妹妹握酒杯的手指收紧。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顾允希苍白的脸。她深吸一口气:“哥,这么多年的兄妹你没必要试探我的。林叙在剑桥一切顺利,我也有自己的研究要忙,我真的对那些事情没兴趣。”
她将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至于齐瑞祥,他是你的下属不是我的。”
顾允谦沉默片刻,往她杯中添酒:“别这么激动,我不过就是关心你几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点点的委屈,“你跟我交了底,回头我才能帮你兜底不是吗?”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曾经象征着严家身份地位的建筑被笼罩在雨幕中。严婉晴浑身湿透地站在玄关,珍珠胸针不知何时已经丢失,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客厅传来老式座钟的滴答声,与雨声交织成令人烦躁的节奏。
她不断的利用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心情,顾不上洗澡换衣带着浑身刺骨的冷在家里横冲直撞!
“爸!” 她冲进书房,红木书桌上的台灯将严泰丰的影子拉得很长。
严泰丰窝在太师椅上,松垮的真丝睡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