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要娶长歌。
皇帝以为他和萧家不合,为表大度,自然会同意这门亲事。
萧茗冷笑:“今日我的都城卫为你迎亲开道,明日全盛京都知道你我兄弟和睦了,兄长之前的谋算岂不是功亏一篑?”
萧霁凤眼深邃地看向桃花马车,低沉道:“该给的排面还是要给的。这辈子也就娶这一个小娘子。”
最心爱的小娘子。
萧茗抿嘴不说话了,不想说话,添堵。
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萧府。萧府前张灯结彩,府门前有不少前来贺喜的百姓,管事的笑呵呵地送着喜饼,来者不拒,只是若是有官员前来送礼,则一律不收,门口还摆放着陛下亲赐的牌匾——“清廉为公”。
萧茗坐在高大的骏马上,看着这迎亲的仪仗、府前道喜的百姓还有香车宝马,挥手让都城卫都回去继续巡防。
娶不到心爱的女娘,他就当送了她一程,就当心里也走了这一遭。
“请新娘下马车。”喜婆笑着说道。
秋长歌下了马车,感觉有人稳稳地扶住她,她微微侧脸,看到了身边的萧霁,伸手将手放到了他掌心。
“娘子,错啦,要牵着喜绸……”
萧霁冷笑一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自己一人拿着喜绸,带她进府。
秋长歌见喜婆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垂眸笑,一身反骨的人,又岂会真的遵循小小的婚嫁礼仪。他素来不信天地,不信神明,只信他自己。
秋长歌觉得自己比他要好一些,因为她信因果,信轮回,信天地有神明。
后面的流程有萧霁领着,倒也不难,她只需要跟着指引做就好。两人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她便被送到了新屋内。
新屋已经重新题字,叫做——心斋。她觉得之前的碧落斋很好听,很有凌云傲气,不过萧霁撇了撇嘴,说太过清冷了点,于是改了“心斋”二字。
她觉得也挺好,便随他了。
梅香在她耳边兴奋地说道:“无人来闹新房,大公子去前头水榭厅了,娘子可以放下扇子休息一下了。”
“可不是无人来闹新房,是兄长不许人来闹,专门派爷在门口守着呢,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萧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道,“七娘,我哥还不许我进屋。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兄长?”
秋长歌捂着扇子笑,说道:“你自去前头玩耍吧,都是府上的人,应该无人来闹了。”
“那我可真走了。”萧璧兴冲冲地去前头玩耍吃酒去了。
秋长歌放下扇子,看了看新房陈设,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东西不多,显得空间十分的宽敞,唯有她坐着的这张床,雕工精美,纹理清晰,而且尺寸极大。
秋长歌看着这张大床,摸了摸被褥,只见被褥下全都是各种花生莲子,顿时无语。
梅香嘻嘻笑道:“娘子若是不喜欢,等晚上休息的时候让大公子重新拿新的被褥就好。之前陪嫁的被褥有好多呢,每床都十分的柔软。我去给娘子弄点吃食来。”
秋长歌点头。虽说亲事一切从简,低调,但是怎么也是要闹到天黑的,她光坐着,肯定会受不住,吃点东西,再小睡一会儿,醒来时,萧霁应当回来了。
*
萧霁回来时,就见心斋静悄悄的,小丫鬟守在门外,看见他福了福身子,小声说道:“大公子,娘子睡着了。”
萧霁点头,示意她不用守在这里,径自进屋。
屋内烛火通明,大红的蜡烛滋滋地燃烧着,灯油堆积在烛台上,屋内红绸配着软红的罗帐,烛火昏暗。
那张他特意挑的雕花罗汉大床叠满了一床床的锦被,都是青绿的颜色,唯有最上头的一床是大红的喜色。他其实不太喜欢红色,太接近鲜血的色泽,看的他心里发慌、窒息,仿佛那些粘稠的红色能一点点地爬上他的身体,将他淹没。
萧霁凤眼暗了暗,强压着心头的不适,上前去,就见秋长歌脱了鞋,睡在铺满莲子花生的锦被上,浅上了一层妆的小脸美的如一尊白玉,弯弯的睫毛犹如青萝小扇。
他俯身取下她发髻上的头冠,乌发的青丝顿时掬了一手。
秋长歌感觉到烛火晃动,忽明忽暗,挣扎地睁开眼睛,就见萧霁已经回来,坐在床榻边,俯身看她。
她微喜:“你回来了?”
她想去找却扇,萧霁低低一笑,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说道:“我都已经见到了。”
话虽这般说着,大手却拿起一边的扇子,递给她。
秋长歌:“礼仪不能废,你今日已经无视很多礼仪了。”
萧霁见她举起精致的小扇,遮去了一张如花娇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