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许宴知不得不顿步,同李公公一道去御书房。
……
御书房。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朕方才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她摆摆手,“听进去了,你放心便是。”
靳玄礼哼笑,“怎么了?有心事?”
许宴知抿抿唇,茶盏端起又放下,轻叹摇头,“没什么?”
她又补充一句:“不是政事,私事。”
靳玄礼打趣:“莫不是招惹了谁?被人冷落了吧?”
许宴知眸光一瞬幽怨,“没有。”
靳玄礼瞧她神色当即失笑,“还说没有,被朕说对了吧?”他接着道:“你不是一向认错最快么?认个错便是。”
“反正你一向只认不改。”
“……”
谢辞正是因这一点所以不信她许下之诺。
“罢了罢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宫了。”许宴知起身拍拍衣袍,抚平褶皱,又道:“滁州恐有异,若必要,我会亲自去一趟。”
“朕知道了。”
许宴知从御书房退出来,出宫时恰逢东方令颐。
“东方大人,是来教太子殿下天象之学的么?”
东方令颐轻颔首,“正是。”
他又道:“许大人有心事。”
“东方大人怎么知道?”
“眉眼郁气不散,不难猜。”
她轻笑,“猜的不错,确有心事。”
东方令颐并未多问,转言道:“今年,便是你弱冠了。”
她轻挑眉,“是,但还早。”
“怎么问起这个了?”
“圣上挂心,命钦天监帮你多留意。”
许宴知失笑,“不过一个冠礼,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仅淡淡:“圣上有令,钦天监听令便是。”
许宴知笑问:“说起这个,不知东方大人的字是?”
他道:“行止。”
“知行知止。”
她笑言:“好字。”
东方令颐淡扫她一眼,“太傅为取你的字想必会用心斟酌许久,不会比旁人差。”
“我问过我爹,他不肯透露半分。”
“该你知道的时候必会知道。”
“也是。”
……
“许大人来了,找谢大人吗?”
“是,劳你通禀一声。”
小吏不解,“谢大人一早就吩咐我们若许大人来不必通禀,直接去他即可。”
许宴知言有停顿,还是道:“还是劳你跑一趟。”
“是,许大人稍等。”
料想谢辞眼下或不想见她,与其不打招呼同他见面惹得不快,倒不如问一问,也好给他拒绝的余地。
片刻后小吏折返,面有歉意,“许大人,实在不巧了,谢大人他……他出去办差了,还没回来呢。”
知道是谢辞不见,她没多说什么,只道:“劳你知会一声,说今夜我会在常去的酒楼等他。”
“不论他来否,我都会等。”
小吏连连点头,“是,许大人。”
……
本是近夏,饶是天色渐晚仍有热气笼罩,雅间窗户尽开,时有凉风却不解闷热,或也是心不静,故而觉烦热。
下值已过一个时辰,谢辞仍未到。
窗外行人依旧,一些商贩也已收摊回家,三两小儿结伴打闹而归,她突然想到师兄。
在云清学宫时,顾月笙也曾被她惹生气过,可只要她认错顾月笙便不会同她计较,可那时到底只是年岁小不懂事,最过也只是行捉弄之事,倘若自伤一事被顾月笙知晓,她也不知顾月笙是否会同谢辞一般置气。
顾月笙一向如她兄长一般宠她护她,她不敢说。
她垂首轻叹,静静瞧着手心纱布,她总是辜负旁人好意,总以为瞒着便不会叫旁人为她担心。
结果却不尽然。
谢辞便是如此。
谢辞担心,所以生气。
屋外吵闹,断她思绪。
许宴知推门出去,楼下正吵嚷。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我算你大爷!”谢辞冷道,侧身躲过那人拳头,擒着他的胳膊将其反手压在桌上,“谁给你的胆子妄议朝廷命官?”
“放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