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正好被方才沈玉林身边来送窑鸡的人看到,如实告诉了沈玉林。
沈玉林哼哼两声,“就知道她吃不了。”
那人暗自腹诽一句,知道不还是给许大人买了送去。
付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许宴知闲聊,“大人,这京城里就没有关于贺大人的旨意吗?”
许宴知阖着眼,“他虽爱攀附,但也是有些才能的,他早年不在溱州在淇县时治下不错,淇县那些年被治理得很好。”
“如今在溱州虽时常被山匪侵扰,但大多百姓尚富足安康,可见他也并非无用之人。”
“溱州匪患解决,圣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并不追究他治匪不利。”
付白很快明白,他又道:“大人不也放他一马了吗?”
张戬没明白,“什么意思?”
许宴知懒懒开口,“我总觉他并非本性就爱攀附,一个能将贫困淇县起死回生的人若一心只想攀权贵又岂能达到如此政绩。”
“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若能治理好溱州,那他想到京城任职也并非难事。”
张戬“哦”了一声,“难怪大人都未写弹劾贺大人的折子送回京。”
许宴知用脚踢踢车架,“去找小侯爷,让他把刚泡好的茶分我几杯。”
付白嘿嘿一笑,“是,大人。”
张戬也笑,“大人怎知小侯爷泡茶了?”
许宴知嘴角一勾,“他是爱茶之人,正是因他会带茶所以我此行未带茶,我也正好躲个泡茶的清闲。”
不多时付白便端着一壶茶回来了,“大人,小侯爷说了,他早知你会来要,便单独给你泡了一壶。”
许宴知笑着,坐起身来,接了那壶茶。
“大人,前头的亭子里好像有个人。”张戬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
付白顺着方向去看,“大人,好像是付大人。”
付佥?送别宴不来,到这亭子里等着作甚?
付佥见马车近了,径直拦下许宴知的马车。
“许大人,可否相谈一二。”
许宴知开了车门让他上来。
“付大人是想说什么吗?”她给自己和付佥都倒了茶。
付佥有些不大好意思,“我此来是为同许大人道歉的。”
许宴知轻抿一口茶水,顿了顿,垂眸一笑,“付大人何出此言?”
“是我一直误会了许大人,就连苏年之事我也曾对许大人心存怨怼,现下想来的确是我一叶障目,误会了许大人。”
许宴知微扬下巴,“付大人喝茶。”
付佥却是继续说:“许大人,送别宴并非我不愿出席,而是我实在无颜面对你,可一想到未正式同你致歉就心中难安,所以特在亭中等候。”
她点点头,笑了笑,“付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喝茶吧。”
付佥见许宴知面上笑意愣了愣,与之前张扬狂妄的笑不同,她这笑并未掺杂过多情绪,瞧上去真诚得多,也让人莫名心安。
他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盏。
茶香浓郁,饮后回甘。
付佥突然松了口气,笑了笑。
“许大人,回程风顺。”
许宴知轻声“嗯”了一声,“付大人回路小心。”
之后二人并未多话,静静在马车中饮茶。
付佥喝完一杯茶,便道了别。
许宴知他们重新启程。
付佥目送他们的马车驶远。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与许宴知喝茶,他自知对许宴知的态度不算好,他也以为许宴知或怒或怨总会有些情绪,可是都没有。
许宴知只是淡笑,她并未说别的话,只让他喝茶。
似乎一切话语一切恩仇都融于茶中。
饮下这杯茶,皆化平静。
许宴知并未放在心上,并非是不在意付佥的致歉而是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误解,毕竟不知者不罪,起因也是自己有意装模作样才会引人误会,付佥其实不用道歉。
许宴知细细回想,付佥在她印象中似乎并不清晰,只知道他与苏年关系不错,与沈玉林和洪辰溪他们接触更多些。
但他无疑是个坦荡之人。
她轻笑摇头,到此为止了。
回程很平顺,许宴知还沿路游玩了几日。
沈玉林和洪辰溪先一步回京。
原本他俩也想陪许宴知一道的,可沈玉林毕竟领命在身,须得按时回京述职,而洪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