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他知道草原上也有类似的说法,这么做确实有点伤人,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毕竟丢一次脸总好过丢一条命。
不过这些正在挨打的铁勒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只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深深地羞辱。
王老头儿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不过他丝毫不在乎,反正自己今后也没机会再来了,就这么着吧。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也挺好。
自从挨了那一巴掌,李元吉的内心便一直乱糟糟的,一刻都不曾平静,所以并未动手,只是愣在站在原地。这时他又想起阿茹娜,心中一惊:“她没有被打吧。”于是急忙回头察看,见她完好地坐着,这才猛松一口气。
“混蛋!你看什么?”留意到李元吉投来的视线,阿茹娜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也想来打我?来呀,我们铁勒儿女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岂能怕了你们这群卑鄙阴险的楚人。”
李元吉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转回脑袋,心里“咚咚咚”得跳个不停,真得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听见女儿的喊声,额日可汗总算抬起脑袋,不过,发现她安然无事后又立即低下头,因为他感觉自己实在无颜见人。
见李元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尴尬、慌张,王老头儿轻轻一叹,立即开口:“小子,去外面,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听了这话,李元吉如蒙大赦,赶紧飞速向帐篷外跑去。“呼”,出了门他猛然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感觉浑身体突然一轻,仿佛卸掉了一块重若千斤的巨石。
“欸,还别说,这草原人的战马还真不懒,你看这肌肉,硬邦邦的,紧得跟石头一样,跑得肯定快。”
“你这不是废话嘛,这是草原,人家天生就会养马,能差吗。”
此时大伙儿全聚在门外,领到了上等的草原战马,都开心得不行,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围着战马来来回回地打量着、抚摸着,啧啧称奇。
不过见李元吉逃似的从帐篷里冲出来,顿时对马失去了兴趣,立即“嗡”得一下围上去,跟村里好打牙撂嘴的老太太一样,打听这,打听那,问个不停。
“欸,小元吉,你怎么出来了?”
“小元吉,那铁勒小公主为啥要打你?打得疼不疼?”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看看这脸,啧啧,都成了猴屁股。”
“欸,那小公主后来又给你说什么了?”
......
“滚!”李元吉实在被问得不耐烦的,直接干脆利落地骂了一个脏字。骂完立即捂住仍然火辣辣的脸,迈步往前走,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欸,别走啊,给咱们说说。”大伙儿则死皮赖脸地在他后面紧紧地跟着,不搞清楚这些问题,感觉心里痒痒地不行。
就在李元吉被众人又拉又扯,纠缠得不可开交之际,“唰”,帐篷的门帘被人一把掀开,然后便看见王老头儿、额日可汗一行人依次从里面钻出来。
一行人的表情都一样的严肃,但精神面貌却大不相同。
王老头儿一行人看上去都挺放松的,个个神采奕奕,看起来事情进展地相当顺利。
相比之下,铁勒人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面貌神情都显得格外荒诞离奇,双方站在一起恍如云泥。
其中额日可汗和阿茹娜公主看起来还相对好些,除了脸色阴沉似水,其他方面倒是没见到有什么异常。
不过剩下的几个铁勒人就完全不正常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眉歪眼斜,看起来格外狼狈,格外凄惨。
乍看到这几个铁勒人的模样,那些刚还在和李元吉纠缠个不停的一行人立即呆愣当场,心想: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还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都变成了熊猫脸。
“扑哧”,几个一直待在外面,没见识过帐篷内那股紧张气息的小年轻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混蛋,卑鄙无耻,神气什么,只不过是一群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来啊,不把你们打到跪地求饶,我阿茹娜就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见楚人这般狂妄,这般无礼,阿茹娜顿时火起,立即破口大骂。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元吉也感觉这几人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便走到一个笑得最欢的小子身边,抬起脚“咚”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同时轻声呵斥道:“你小子给我收敛一点。”
“这帮混小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王老头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