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良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岳母家座机里打来的。~k?a¢n?s!h.u·h?o^u-.~c`o,m′
这个时间点,岳父岳母应该在休息才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一紧,连忙按下了免提键,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喂?”
电话那头,传来岳母张蔷那带着几分熟悉和关切的嗓音:
“成良啊,忙着呢?”
“妈,是您啊。”赵成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忙,不忙,您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张蔷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就是想问问你,若男那丫头最近身体怎么样?肚子里的宝宝乖不乖?”
“我跟你爸啊,这几天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合计着……过两天去江峰县看看你们,顺便啊,也给若男带点我们老家那边亲戚送来的土特产,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岳父岳母对李若男的疼爱,他是看在眼里的。赵成良闻言岳母的话,连忙笑着说道:
“妈,您和爸能来,那可太好了,若男这几天正念叨你们呢。她身体挺好的,宝宝也很健康,就是……有点馋您做的那些家乡菜了。”
“哈哈,这丫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知道吃。”
张蔷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对女儿的宠溺。
两人又就着李若男的身体状况和孩子的情况,以及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闲聊了几句。鸿特晓说罔 首发
气氛温馨而融洽,仿佛就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家庭通话。
然而,就在赵成良以为岳母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张蔷却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的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对了,成良啊,我这几天听你爸那些老同事闲聊,说……说你们江峰县那个汪县长,前几天不是突然中风住院了吗?”
“唉,这人啊,真是旦夕祸福,说不准的。那汪县长年纪也不算大吧?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呢?”
赵成良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岳母接下来要说的,恐怕才是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他不动声色的配合着,语气带着几分惋惜的说道:
“是啊,妈,汪县长这次病得很突然,也挺严重的。医生说,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能不能完全康复,还是个未知数。”
“哦?这么严重啊?”
张蔷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同情,“那……那你们江峰县的工作,岂不是要受很大的影响?县长这个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
“我听他们说啊,省里边……好像对你们江峰县现在这个情况也挺重视的。”
“毕竟,江峰县这几年摊子铺得不小,好几个重点项目都在关键时期,不能因为主要领导出了问题就停滞不前啊。?零~点^墈*书, _追!嶵^辛¨蟑_洁?”
“而且我听说,省里可能……可能会考虑,先从外的调一个得力的干部过来,临时代理一下县长的工作,大概……也就半年的时间吧。”
“这半年里呢,组织上也会密切关注汪县长的病情恢复情况。如果……如果汪县长吉人天相,身体能够康复,那自然还是官复原职。”
“可如果……唉,这人吃五谷杂粮的,谁也说不准……如果汪县长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允许再继续承担那么繁重的工作了,那这位代理县长在任期结束之后呢,也就会调离了。”
“到时候,组织上会给汪县长办理病退手续,然后啊……你们江峰县,就得按照正常的程序,通过县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新一任的县长了。”
张蔷这番话,说得看似随意,东拉西扯,仿佛只是在转述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但赵成良何等精明,他几乎在岳母开口提及汪兴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这通电话背后,岳父李兴国的良苦用心。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家常电话?分明就是岳父大人借着岳母这个传声筒,在不动声色的向他传递重要的政治信息。
而且,这种通过家属之间“闲聊”的方式来传递消息,既巧妙的规避了直接干预的方人事的嫌疑,又将省里高层对江峰县未来人事安排的初步意向,清晰的传递给了他。
赵成良心中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汪兴国的身体状况,比外界传言的还要糟糕,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