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武走路的时候派头很足,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但眼睛的余光却将院子里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王汉新见到牛氏姐妹时的那副色眯眯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一个主意立刻涌上心头。贺国武不动声色地走进三层小楼,得知消息的王汉新案子负责人也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见到贺国武,就立刻讪笑着迎了过来:“贺,贺省长,您怎么亲自来了?”贺国武见这家伙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指了指外面:“什么情况?”负责王汉新案子的,是李文洲的一个心腹,叫李小磊。这家伙是李文洲的一个侄子,在县公安局治安大队任教导员。贺国武一句‘什么情况’,听在李小磊耳中,就包含了两层意思。他感觉贺国武一个是在问王汉新为什么会在院子里放风,另一个是在问王汉新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们定时让他在院子里放放风,是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李局在给我们布置任务的时候,就让我们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王汉新这家伙还真是嘴硬的很,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对李小磊的回答,贺国武没有任何评价,而是是又指了指外面:“把人带进来,我跟他谈谈。”李小磊本以为贺国武会发一顿脾气,谁知他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就连忙指了指里面一个被他们临时当做审讯室的房间,回应道:“您先到里面坐,我这就把他带过来。”贺国武走进那间‘审讯室’,发现这里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他还没来得及在里面转一圈,李小磊就带着王汉新走了进来。李小磊正准备把王汉新铐在审讯椅上,却被贺国武阻止了:“用不着这个!”李小磊抬起头,疑惑地看向贺国武,贺国武又朝他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别忘了把门给我带上。”李小磊指着王汉新,有些担心地问贺国武:“贺省长……你可别被他的面相给迷惑了,别看他一把年纪了,早些年跟着‘三爷’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身手也很是了得……”贺国武有些不满地瞪了李小磊一眼:“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贺国武没必要跟李小磊客气,李小磊听了他的话,也没有感觉到多少委屈,他知道自己在眼前这个人面前,屁都不算,于是便低着头往门外走去。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扶着门框,转过身子,不放心地提醒贺国武:“贺省长,这家伙就是个亡命之徒!”贺国武有些诧异地看向李小磊,这小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如此执拗,心里对他也就有了一些兴趣,不过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说:“没事的,你就放心吧。”贺国武都这么说了,李小磊要是再固执己见,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不过他还是狠狠地瞪了王汉新一眼,眼神中,警告意味拉满。李小磊走出房间,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王汉新和贺国武俩人。贺国武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王汉新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懒懒地回答道:“我耳朵不聋……”贺国武也不生气,脸上仍旧保持着笑意,竟然用拉家常的语气问王汉新:“你是哪一年的人?”王汉新不知道贺国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六七年。”贺国武点点头:“跟我估计得差不多。六七年,属羊,咱们同岁!”贺国武一句‘咱们同岁’,好像立刻就把俩人的距离给拉近了不少,王汉新好像也放下了戒备,往审讯椅里一躺,不咸不淡地说:“都是五十五的人,我看起来像是六十五,而你看起来却像是四十五!”贺国武笑了笑,又道:“我是六月份出生的,你是几月的?”王汉新回答道:“正月!”贺国武道:“比我大几个月,那我就喊你一声老哥了!”王汉新道:“你是大领导,我就是个庄稼汉,我可高攀不起!”贺国武摆摆手:“老哥,我贺国武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往前数四十年,咱们都一个样!”王汉新好像并不买贺国武的账,毫不客气地开口道:“贺省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你们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贺国武好像早就料到王汉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