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怎么在乎,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好奇。
这让珐兰坎有些困惑。她以为这三个人来这里是为了拯救她们,或者说帮助她们,但现在她又觉得这三个人只是来玩的。
特伦塞丹是一个闭塞的城市。闭塞到珐兰坎并不清楚外国有多大,是什么气候,会有什么人。她不喜欢学习,她有自己的生存方法,她以自己的经验来填补知识的空缺。
“我是不是没说过,我是这里的肯特?”
“肯特?”
“我拥有特伦塞丹大部分赌场,我庇护那些挨打的孩子,我是她们的国王,她们都叫我肯特。这在我们鹰族的语言里是救世主的意思。”
菲阿娜没有接这个话茬,她有些猜想,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问珐兰坎她们是什么组织。
珐兰坎啧了一声。
“组织?哪有什么‘组织’?你们外国人专会搞这些没用的东西。这里没什么组织,只有我珐兰坎的生意。
被打的雌鹰、想要离婚的雌鹰,想要寻死的雌鹰,她们都会来找我珐兰坎。我给她们住的地方,给她们工作,把她们的雄鹰打的再也不敢抬起手,这就是我珐兰坎的能力。
没有什么组织。在特伦塞丹,雄鹰再有能耐也越不过我珐兰坎。我就是这里所有雌鹰的肯特,只要她们来找我,哪怕是国王要处死她,我也能给她保下来!”
最后一句是珐兰坎看对面的三人无动于衷之后说出的谎话。
她没见过国王,她把特伦塞丹紧紧捏在手里,不敢漏出一点消息。她清楚,如果被外面介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还好她在特伦塞丹。还好特伦塞丹是个闭塞的城市,还好这是个没什么法律被贯彻的城市,还好她是个雌鹰。
其实从来没有什么“还好”。
珐兰坎从来不觉得她的一生有哪里“还好”。但她不能这么想,她要撑住,如果有一个雌鹰要出头,她觉得那一定是她。
“所以,你们两个也想和我一样,成为‘肯特’吗?”
珐兰坎终于开始显露自己真实的意图。她的目光一首避着休特。她特意点出是菲阿娜和蛛姀,她不信任男人,她知道永远不能依靠男人。
太多的悲剧,太多的先例。
休特抬眼。
“今天有雄鹰找到我,说能提供给我你们在特伦塞丹横行霸道藐视法律的证据,让我出去上交给国王。”
休特轻描淡写地说着,没有错过珐兰坎的惊怒。
珐兰坎按住了她身后蠢蠢欲动的粟兰,朝休特扬起了一个笑脸。
“您不会那么做的,是吧?”
“嗯。他在非浪赌场的后街。你现在去找,应该首接能顺着他找到整个组织。”
“组织”。
珐兰坎咂摸两下这个词,觉得听起来也没那么高大上。
她点头,接受休特的善意。
珐兰坎把粟兰派去端掉那一整个“组织”,然后把菲阿娜她们迎到了她的住所。
虽然珐兰坎拥有很多赌场,但她住的地方在贫民窟。
不过这个贫民窟相当安静整洁,有很多雌鹰在外面散步,看到珐兰坎就会收敛几分笑容,带着畏惧和尊敬叫她一声“肯特”。
珐兰坎从不回应。
菲阿娜为她发现的情况找到了源头。
她发现,在特伦塞丹,流浪的都是雄鹰。在贫困的家庭里,雄鹰并不敢对雌鹰施加暴力,而赌场里,工作的都是雌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