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是越久越痛的。它从杜库那里听过有关玛缇雅老师和她的妹妹娜塔莉的故事。故意隐藏的爱最后会变得难以挑明,没有回应就会变得怨愤,最后双方都很痛苦。
只有爱是不够的。没有表现出来的爱、感受不到的爱,最后都会变成鞋里透明的石子,找不到又硌得钝痛。
但那样不是很奇怪吗?
那对谁都不公平。
雅琳休自己离开了,它把空间留给瓦乐芮和木莎老师。
……
“木莎,我……”
“瓦乐芮,我从来没说过我的感谢。¨b/x/k\a~n.s`h*u_.¨c.o\m.”
瓦乐芮无法从木莎的表情中判断出她的情绪,她不知道木莎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恐惧和希冀之间,她的思绪反复起伏,好像她是狂风暴雨中的一个孤零零的帆船,每次要被掀翻时还能再停下来。
她漫无目的,昏昏沉沉,等待着木莎的宣判。
木莎也坐在了地上。她看着瓦乐芮,想起这些年她和瓦乐芮的过往。
救下瓦乐芮完全是一个意外。瓦乐芮哭得太惨了,拽着她的裙摆不放手。她一眼就能看出瓦乐芮的不同,瓦乐芮的生命力很旺盛,她不会总在谷底,她会不顾一切冲向天空。
木莎本不想节外生枝。那时她在艾博斯格找到了工作,国王害怕她脱离掌控,又给她追加了很多限制。
这些限制里包括她的女儿洛蕾塔。
她为了自由放弃了她的孩子,但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被教成对付她的武器,她还是会觉得——愤怒。不满。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她的女儿什么,她己经自觉放弃了母亲的身份。但如果有可能,她觉得她的孩子应该像瓦乐芮那样。
在那个瞬间,她想到了能够救出瓦乐芮的办法。她用她的部分自由让瓦乐芮成为洛蕾塔的监护人。
瓦乐芮做得很好。她能够感受到,瓦乐芮很在乎洛蕾塔,瓦乐芮宁愿触犯法规也要让洛蕾塔做她喜欢做的事。
瓦乐芮同样在乎她。
她和瓦乐芮之间有很多只有她们两个知道的暗号。在她没有心神照顾自己的时候,是瓦乐芮在照顾她。瓦乐芮替她做了许多事情,没有瓦乐芮,她现在的情况会更糟糕。
所以,她并没有瓦乐芮想象的怒不可遏。
在知道洛蕾塔真实的想法后,她只是觉得她有许多事想做。她干涸的精神突然被注入了涓涓细流,她觉得她的世界不再那么寂静。
木莎摸了摸瓦乐芮的头,像当初承诺一定会救下她那样。
“瓦乐芮,洛蕾塔交给你,我很放心。你做得很好,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很感谢你。”
“可是……”
“我不在意。”
木莎不在意很多事情。如果计较起来,她之前生活里的桩桩件件都能让她不得解脱。
但是瓦乐芮执着地忏悔,毫无顾忌地说着她阴暗的想法,就像在撕裂自己。
木莎慢慢意识到,瓦乐芮也在这无尽的压力中积攒了许多不能诉说的委屈。瓦乐芮承担着她的责任,瓦乐芮在她离开兰尼尔的时候扮演着她,全部的她,不单单是洛蕾塔的母亲。
在这个囚笼里,所有雌鹰都在无意识地扭曲自己。个人无法抵御国家,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
“木莎,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木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加入反禁飞令是错误的吗?我想要退出……”
瓦乐芮低低地哭着。她还记得洛蕾塔在房间里熟睡,她不想吵醒洛蕾塔。
木莎对于反禁飞令这样的组织感情很复杂。曾经她也参加过类似的组织,组织的管理者是她最好的朋友,对方年长一些,她把对方当成亲密的姐姐,就像她和瓦乐芮一样。
但她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她们再没见过。
她不是觉得反禁飞令这个组织不好,她只是觉得她们还太不成熟,太容易被击垮,她还没有保护这样的组织正常运行的能力。她被严密地监视着,也没有办法加入她们。
瓦乐芮抬起头,眼睛红的像她织得不太成功的厚围巾。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原谅你。”
“不行。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我。”
在这件事上,瓦乐芮固执的可怕。木莎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她。
“你有其他瞒着我的事情吗?”
“没有!……有。”
瓦乐芮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