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迟钝的人是她。
薄娜戴着修复好的戒指,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她以为的漫长的单方面暗恋中,每一次暧昧的试探都是两个人的悸动心慌。
——
朵兰·波尔打破了波尔家族的传言。
她既不是艺术家,也不是能发现艺术家的天才。
她是个没天赋的家里蹲锻器师。
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艺术家和普通人是有壁垒的。
父亲和母亲能从同一个覆盆子中获得不同的灵感,而她只能看出来这个覆盆子还没熟,吃起来会很酸。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接受了她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但总有人问“为什么你姓波尔,却这么普通呢?”
朵兰最开始只是沉默,后来被问的烦了,她开始反击。
“我认你当干儿子,让你也姓波尔,你就能立刻变成艺术家吗?”
对方讪讪地离开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人话,朵兰被这些话搅的不胜其扰。
她最后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不出门。
在家里待着,就不会面对这些。
所以朵兰一直在家里接受老师上门授课,没有社交,也不需要社交。
她考上艾博斯格是个意外。
母亲薄娜问她要不要试着去报名艾博斯格学院——因为艾博斯格的锻器师系不对学生的上课时长做要求,只要期中期末考试顺利通过,即使一学期不去艾博斯格也无所谓。
这样的学院适合朵兰。
但朵兰不想上学,她在申请报告里交上的是她无聊时的涂鸦。
这张涂鸦让艾博斯格录取了她。
朵兰:……艾博斯格到底以什么标准在招学生。
但她到底还是去了艾博斯格,虽然她只在考试时会出现在校园里。
她在二年级才明白了艾博斯格的用心险恶。
所有二年级的学生都会被分配组成一个小队,每个月都要打比赛。
她好痛苦。
她只想在家里呆着。
她知道队友们都是好人,但队长凯撒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狠狠刺伤了她。
“你姓波尔诶!是那个波尔吗?我都没听过你,你是锻器师?我有很多好朋友都是锻器师,我去找他们玩的时候都没见过你,你好神秘!”
朵兰:……
凯撒踩爆了她的雷点。
朵兰躲在家里,一周都没出家门。
她甚至没有参加合宿,是凯撒带着队友们在她家的庭院里搭帐篷完成的合宿。
但“艾博斯格第一”这个队名是她想出来的。
虽然她不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藏着一些从来不会表露出来的胜负欲。
他们小队是每个人起一个队名,然后大家投票。
她起的小队名字票数最多。
朵兰以为这是个偶然,但合宿结束时,凯撒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个小卷毛总是在笑着,好像什么都没被他放在心上。
“朵兰,我感觉之前我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对不起。但我觉得你起的队名很好!大家也都喜欢这个队名,你在起名字上真的很有天赋!”
朵兰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起的?”
凯撒挠了挠头。
“因为——大家都署名了只有你没有?”
朵兰:……想死。
这和在街道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然而朵兰不知道,这不是一次的崩溃。
参加甜品大赛,身为锻器师的朵兰始终不能打发好奶油。
朵兰:想死。
被蛋糕糊了一身的凯撒:不要死!
参加解密赛,身为小队最后希望的朵兰看不出作为线索的积木颜色区别。
朵兰:不想活。
早早下线的凯撒:要活着!
参加创意时装比拼赛,身为亚狻瓦特大师的孙女朵兰拿着剪子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朵兰:想回家。
把自己裹成蚕蛹的凯撒:这个可以!
在参加艾博斯格合作赛前,朵兰想退学。
凯撒再次敲开了她的房门。
朵兰以为凯撒要来劝她,但凯撒只是带来了两杯葡萄刨冰。
朵兰:“……我喜欢橙子味道的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