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指尖敲击展柜的余音仍在空气中震颤,他嘴角微扬,目光如炬地看向安景胜,缓缓开口:
“安总在大鹅国的能量,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比¨奇?中-雯?惘, .首′发′”江诚的声音平稳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西伯利亚的寒流再猛,终究吹不倒紫禁城的红墙。”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
然而,正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安景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紫禁城的红墙?
安景胜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权力与威严的象征。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无法撼动的力量。
江诚用这样的比喻,应该不会是在虚张声势。
几下之后,江诚指尖的叩击声停了,【坐如神钟】的气场让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缓缓抬眼,眸子里没有了之前的调侃,只剩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安景胜抛出的那些足以让任何人战栗的筹码,不过是展柜里的寻常展品。
江诚知道,越是庞然大物,越是难以驾驭。
可一旦成为盟友,所能撬动的能量也越是惊人。
安景胜亮出这些底牌,既是威慑,也是试探。
他不过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有资格与这样的安氏平等对话。·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目光扫过安景胜袖口那枚暗金色家徽,蜀锦蟒纹与东正教十字架的缠绕。
本身就透着一种矛盾的张力 。
这安景胜既扎根华夏,又与异域权力深度绑定。
江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让人难以琢磨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轻声说道:“安氏的船在伏尔加河或许确实能够肆意横行,无人能挡但是,驶入长江之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长江有长江的规矩。只要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停留一天,无论是谁,都得看那江上的灯塔能不能照的到你,真到了需要掌舵的时候,您觉得是熟悉河道暗礁的人有用,还是手握海外海图的人有用??”
安景胜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尽管这一细微的变化几乎难以察觉,但还是被江诚敏锐地捕捉到了。
显然,自己的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软肋。
无论在海外多风光,他的根终究扎在华夏。
而这片土地的规则,从来不是靠硬实力就能完全掌控的。
安景胜沉默片刻。
接着缓缓开口,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你想说你就是那个熟悉河道的人?”
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狼牙吊坠,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些心理上的安慰。-4·0¨0!t+x_t?.*c~o¢m,
脸色变得愈发凝重,接着说道:“江诚,我承认你确实不简单,程贵那伙人在你面前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但是,你要明白,安氏一旦遇到真正的麻烦,那绝对不会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是一场足以掀翻整条航道的巨大海啸。”
说完之后安景胜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江诚,问出了自己心中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且问你,若有一天,安氏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需要你出手时,你能保我到哪一步?别忘了,你的手,伸不到莫斯科。”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首抵核心。
他知道江诚有背景,能在魔都横行穿梭,也能让程贵俯首帖耳,让自己的女儿另眼相看,甚至敢与自己谈条件。
但他猜不透这背景的深浅,更不确定江诚能否覆盖到安氏最致命的软肋 。
江诚迎着安景胜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他知道,此刻任何含糊其辞都会被视为心虚。
“安总,实言相告。” 江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大鹅国的事,我确实插不上手,那里是您的主场,您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应对。”
安景胜的眉头刚要皱起,却听江诚话锋一转:“但只要您还在华夏境内,只要您的根还扎在这片土地上,我能保您的,远比您想象的要多。”
说完这句话,江诚走到展柜前,静静地凝视着那套精美的武生头冠。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安景胜的回应。
“是保我安氏基业不散,还是保我安家性命无忧?”
听到这,江诚侧过身,目光与安景胜平视。
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