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谢青墨转身,那素白清冷的背影决绝地走向院门。
看着星衍、石砚、兰漪毫不尤豫地跟上,再未回头。
他们的背影在暖阳的光线里,渐行渐远。
云澈如同浆糊般的脑海里,极其短暂地激起了一丝清明。
无数模糊却温暖的画面碎片般闪过。
是幼时在无来峰后山,谢青墨笨拙地挥舞着木剑,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帮他们纠正姿势。
是第一次下山历练遇险,他拼死护在星衍和石砚身前,谢青墨冷静布阵断后。
是兰漪刚入门时怯生生的模样,是他这个大师兄亲手给她戴上的宗门玉牌。
是无数个清晨一起练剑,无数个夜晚围炉论道
是同门之谊,是手足之情。
茫然和失落,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云澈那颗被蚕食得千疮百孔的心。
他下意识地向前跟跄一步,枯瘦的手指徒劳地伸向那空荡荡的院门方向,嘴唇翕动,似乎想喊住什么。
然而,柳清城敏锐地察觉到云澈的恍惚和动摇。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如同柔弱无骨的菟丝花般,更紧地依偎进云澈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大师兄他们都走了他们都不要我了。以后以后清城就只有你和师尊了。”
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云澈单薄的衣襟,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瞬间冲垮了云澈脑海中那丝短暂浮现的清明。
眼中的茫然和失落褪去,重新被浑浊的痴迷和病态的被需要感所取代。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柳清城,脸上露出扭曲的怜惜和满足。
他抬起同样枯瘦的手,如同安抚稀世珍宝般,轻轻拍抚着柳清城的背,声音沙哑而温柔。
“别哭清城别怕。大师兄在,大师兄永远陪着你”
他紧紧抱着柳清城,仿佛抱着他仅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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