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跟前尽孝?可是我不能啊。父亲死后,母亲不久也相思成病而亡。所以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报仇这件事”。
许若襄怜爱的看着许嫣:“可是孩子,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眼睛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三姑,难道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事情是真的,但是里面有内情。我们都知道你所背负的东西,三年来你自己也勤学苦练各种本领,我们也是全力支持你。直到你的四姑嫁给了张家的家生子张财。张财黑黑瘦瘦,凶狠寡恩,可是你四姑三年前在登州见到张财后,就魂不守舍,心思坚定的非他不嫁,真不知道她若云究竟看上了他张财哪一点……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得称呼他一声四姑父。他向我们提供情报也是不遗余力的。可是你四姑现在人是嫁到南直隶了,想见一面太难了……”许若襄还在絮絮叨叨。
“三姑,那跟我父亲的关联呢?”许嫣忍不住问道。
“你四姑父说,听张可大的家丁和管家所说,大哥帮张可大医治好了旧伤,两人的关系其实很不错”
“既然是朋友,怎么能亲手杀了自己的朋友?良心何安?”
“后面朝廷旨意下来了,难道抗旨不成?要怪,归根结底还是应该怪那崇祯皇帝,是非不分,不分青红皂白枉杀无辜”,许若襄说的咬牙切齿,许嫣的三姑夫也在三年前被杀。许若襄对于这朱家天下也是怨恨颇深。
“三姑,是不是我们真的做错了?”许嫣问道:我们一直标榜“替天行道”,可是每当看着那些贫苦教徒们,连饭都吃不饱,每年却必须要往上缴纳三百文钱,我这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
话还未说完。突然守在门外的贴身丫鬟许紫衣进来禀报:小姐,李香主来了,想见你。
“三姑,虽然我们父辈是故交,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李宏义,就有点害怕。可不可以说我不舒服,不去见他呢”许嫣问许若襄。
许若襄答道:你是咱们闻香教圣女,接见下属本来就是本职,又有何惧?戴上轻纱,三姑陪你去见见李宏义。
李宏义在外间焦急的等待,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来回踱步。听到有脚步声走出来,慌忙喊声:嫣嫣……却看到迎面而来的是许嫣三姑许若襄,李宏义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上前弯腰作揖拜见:晚辈宏义见过三姑。
许若襄笑着来到李宏义面前:快快免礼,一眨眼功夫,宏义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今日过来,是来找我们家嫣儿的吧?
许嫣在身后闹了一个大红脸,李宏义则无所谓:“晚辈在登州寻得一些金银珠宝,特地挑选了一些,来送给嫣妹,希望嫣妹不要嫌弃……”
“我看这些宝贝未必是从登州得来吧”,李宏义还没说完,就见到左忠禹大踏步的走进来。
李宏义顿时非常不悦,说起来自己好歹是登州原闻香教首领李成唯一在世的儿子,左忠禹就是一个护法出身,何德何能能与自己平起平坐?但是许嫣和许若襄在,李宏义多少不便发火。
“哦,左香主此话何意啊?”李宏义语调冰冷的问道。
“李……香主,看你做的好事,这些首饰估计都是从院夼那些可怜的乡民的尸体上拔下来吧?”左忠禹毫不畏惧,刻意强调了一下香主二字。
李宏义顿时明白过来,虽然三令五申,但是队伍里仍然有人泄密了。“左香主不要听风就是雨,我们之前也是按照教内命令行事,追击敌人,难免会有误伤无辜……”
“难道整整一百余户人家都是被误伤吗?这哪里是误伤,这是屠杀!院夼城西的坟包不会说谎。难道非得叫你的手下出来对质吗?”
左忠禹一点都不给面子,李宏义顿时大怒,也不再顾忌什么不良影响,气急败坏的抽出佩刀,作势就要砍向左忠禹。左忠禹也拔刀在手,准备还击。
许嫣恢复了高冷,冷着脸看着两人的行为,任由许若襄和许紫衣把自己拦在身后。
李宏义顿时冲向左忠禹,直直的挥刀劈下,左忠禹向右躲开,横刀向前划开,李宏义赶紧向后躲闪。双方你来我往大战了一刻钟。
突然听到一声“住手!”
可是两个人没有人愿意住手,继续厮杀。
来人拿起手铳往天上一开,就听见“嘭”的一声,状若响雷。
李宏义和左忠禹顿时冷静下来,各自拉开距离,定睛一看,来人中等身材,皮肤较白,头戴一顶八角帽。貌不惊人,放在人堆里,压根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但是他后面站着的四个护卫却是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