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认罪画押?
王先生听说楚仙君已认罪画押,心头一沉,单是盗孝陵这一条罪,都够砍头了。
“你为何要认罪?”
楚仙君面露羞愤,难以启齿,讷讷说不出话。
王先生看着楚仙君的一身金钱豹纹,叹了一口气,也能理解,如此酷刑又有几个人能扛住?
“一定很疼吧?”
楚仙君点头道:“简直痛不欲生。”
王先生咬牙切齿:“该死的锦衣卫。”
守在一旁的俩狱卒闻言,虎着脸:“你说什么?”
“……”
王先生惊觉失言,连忙打住,安慰楚仙君道:“认罪也无妨,我会替你周旋。”
刘光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被砍头吧。”
“……”
王先生皱起眉头,自从楚仙君进了锦衣卫大牢,高隆就跟他撇清关系了,没有了高隆依靠,南京的官员也不给他面子了,即便送上厚礼,但只要一听到李小牙的名字,立即拒礼送客。
李小牙在南京仿佛就像洪水猛兽,侍郎以下的官员,几乎都是谈之色变。
俩狱卒拿着一根燃尽的香过来了:“一刻钟到了,王先生,你还要续时吗?”
“……”
一万两银子,只能探视一刻钟,真的是太黑了。
王先生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不过这一万两,能确认仙君还活着,也算值得了。
按理说,仙君已认罪画押,应移交刑部大理寺了,然而李小牙却扣着仙君不放,各种大刑摧残蹂躏仙君,无非就是想逼他还欠花娘的银子,如果是以前,十万两银子于他而言,并不算大数目。
朝廷禁海,海商逃亡,导致他的银庄损失极其惨重。
原本来南京是想吸纳一点存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引发了挤兑风波,只能拿欠条偿还权贵的存银,更是雪上加霜,好不容易从各地银庄凑了一点银子回来,归还了生事的盐商,正想挽回银庄声誉的时候,引来了刘光这个狗贼……
王先生拄着拐杖,走出地牢。
无论如何,必须将仙君救出来,哪怕倾家荡产。
人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
当听到仙君说要见他最后一面,他的心都要碎了,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
……
李小牙离开刑部地牢,径直前往月临楼。
先前盯梢守卫风月楼的缇骑们,如今全转移至月临楼了,只为观察行迹可疑之辈。
月临楼外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马车轱辘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无声述说着先前曾出过一起车祸……
轱辘上树,黄泉上路。
李小牙下车走进月临楼,一名小厮迎上来了,点头哈腰:“大都督,您来了,里面请。”
“树上怎么挂着一个轱辘?”
“……”
小厮强忍着笑道:“先前中城兵马司的吴副指挥路过,马车轴突然断了,马车撞到树上了,轱辘就挂树上了。”
“……”
中城兵马司的吴副指挥?吴问?李小牙听闻是认识的人出车祸,下意识道:“人凉了吗?”
麻子乌鸦嘴道:“轱辘都上树了,估计凉透了。”
“……”
小厮讪笑道:“吴副指挥只是从马车中摔飞出来,撞掉两颗门牙而已。”
李小牙掩嘴笑了,掉了两颗门牙?真是个倒霉孩子,这年代的补牙技术落后,穷人掉了牙,只能当崩牙狗了,富人倒是可以制作镶嵌金牙,但基本咬不了硬东西,还容易招贼。
李小牙进了月临楼,此时的月临楼,也如风月楼一般,姑娘们大都刚起床,青倌儿洗漱完,吃一点东西,就开始练习琴棋书画了。
麻子借着巡视的名义,看妹子去了。
如今的李小牙地位举足轻重,月临楼的老鸨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命人送上好茶,水果招待。
李小牙进了一间雅致的屋子,片刻之后,缇骑统领王二过来了。
“大都督。”
李小牙啃着西瓜,招呼道:“坐,吃西瓜。”
“谢大都督。”
王二坐下一起吃西瓜。
李小牙面露微笑,王二自从成亲之后,变得佛系起来了,如今遇到美女,一点都不鸡动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他领人来青楼盯梢,盯着盯着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