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正巧就见到了那件流仙裙、便买了下来,也未曾想,还能靠这裙子、让我这无颜之人,平白得了这许多谬赞。”
“你这孩子本就气质出众,即便没有那锦衣华服,人群之中也一眼便能看出你与她人的不同来,哪里就是谬赞了,切勿自伤。”
皇后轻声说了这一句,又状似无意地感叹。
“……不过这事说来也真是奇怪,你既没有落水,怎的这市井之间,就平白生出了这么个传言呢?”
“这事说起来,臣女也觉得奇怪呢,都说是听说了我落水,却无一人说自己亲眼所见。也不怕娘娘笑话,若非是那日,臣女碰巧又去了茶馆听戏,没有那日见过臣女的那些百姓为证,臣女怕还真是要被这消息坏了闺誉,无法自证清白。”
安珞微微垂眸,微微勾唇。
“可真说起来,臣女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又未曾与什么人结怨,这总不可能是有人故意传出了这话,有心要针对臣女,是以臣女想了又想,或许这传言只是不小心弄错了对象,将我与我家二妹妹弄混了吧……”
见安珞这话答的如此聪慧,皇后心中更是满意,对安珞也越发喜爱。
她抬手抚了抚安珞的头发:“原来竟是如此,本宫倒也确实听说了另一中说法,说是这落水之人,乃是你二妹妹,并非是你呢。本宫若是没记错,你那二妹妹,应是你们安远侯府,二房的嫡女吧?”
安珞颔首应了声是。
皇后刚欲再言,珠帘那侧的屏风之后,却突然一阵咳嗽声传来——
“咳、咳咳咳、咳咳……”
安珞和皇后听到这声音,两人均下意识向屏风处望去,皇后更是直接起身、快步向那边走去。
安珞也随着皇后的动作站起身来,略抚平了一下衣裙上的褶皱,又微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自己面上神情,这才望着寝室的方向,等待那人出现。
待到咳嗽之声渐歇,屏风后一阵窸窣,接着便是一抹明黄出现在安珞眼前。
“臣女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在此,还请陛下恕罪。”
安珞在看到闵文益之时,早有准备地瞬间露出了那一抹佯装出的惊讶,下一瞬才低头垂眼、行礼问安。
“咳…免礼、咳咳……平身。”闵文益一边依旧剧烈地咳着、一边示意安珞起身。
他刚刚在屏风后为了防止被发现,一直强忍着咳意才没有出声,待到终于听完了皇后与安珞之间的对话,这咳意也就终于再忍耐不住,爆发了出来。
安珞听着闵文益咳出的肺音,接着起身之机,迅速地向上望了一眼龙颜。
这世间虽有医之妙手,可对于有些病症,也依旧无力回天。
安珞听着圣上的咳声、又观其面色,便心知闵文益这是深入肺腑的顽疾、早已不可逆转,如今这病症也只可调养、无法根治,便是她,甚至她师傅出手,怕是也改变不了多少。
上一世她身死之时,圣上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看来,这一世圣上的寿数依旧如上世一样,只剩下不到十载。
安珞这边思索着闵文益的病情,闵文益那边也在暗暗打量着安珞。
要说这姑娘真不愧是将门之女,只一眼便能看出,她不若一般的官家千金。
虽然这么乍一看,这安大小姐也好似端庄娴静,可若再仔细观之,就会在这般娴静之下,渐渐察觉到一股隐藏的杀伐谋断之气。
——就好像他面前之人并非一个闺阁女子,而更像是驰骋战场的骁将。
……这安平岳倒是会生,能生出安瑾那般英武的小子也就算了,这连生个女儿,也生得这般非比寻常。
“你是叫…咳……安珞?”闵文益望着安珞问道。
“回陛下,臣女正是安珞。”安珞垂眸应道。
自从发现这要见她的真正之人,乃是圣上而非皇后,安珞便猜到,她今日这一趟,八成是因为闵景耀传出的那则流言了。
因此,借着刚刚皇后询问她之时,她也十分配合地一来二去间,就将那落水被救一事,全都推了个干净。
如今在察觉到闵文益的目光,也就安安稳稳地、任由圣上打量。
闵文益便也默默望着安珞,心中却是思索着安珞和皇后感刚刚的话。
他虽是居于宫中,可外面街上那传言事关安远侯府和他的儿子,自然会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他。
这安大小姐身份特殊,非但是安远侯府的嫡女、安平岳的女儿,更有徐太师府做外家,若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