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唤了声他的名字。
红衣弟子推开一条门缝,踮着脚尖进了门内,回身又把门小心的合上。
窗内映出的灯光亮了些,两条人影映在窗纸上。
一个负手而立,手中似乎拿了书卷,一位躬身挑着灯芯,烛火窜了窜,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怎样,可找到了?”
“启禀师尊,徒儿将整座山都翻过来了,也未见……那件至宝。”弯身挑灯芯的人,手指一抖,烛火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引得窗纸上人影恍惚,被光线拉扯的一片混乱!
等到人影再次清晰的时候,原本负手而立的人,此时身子微微前倾,张开的五指还定在空中没有收回。而原本躬身的人此时腰更弯了,像一只热油中的虾子,痉挛着,煎熬着,疼痛着,却无声。
“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莫要再让为师失望!知道么?”
“徒儿……谨记……”
“恩,你去……”
声音低了下去,被树叶在风中晃动摩擦的声音,深深地掩盖……
后山,夜色中,林木如黑色的浪涛一般起伏,在莫测的黑影中,有草叶与衣料的摩擦声。这细微的声音隐没于风吹过林间的簌簌声,极快的穿过,与风声缠绕在一起,又像从风的缝隙中滑过,转瞬便远去。
声音的尽头,是隐在山坳中的密道。
……
楼水水此时盘坐在熔岩之上,着实尝了一回如坐针毡的滋味!她浑身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寒气,尤其是与熔岩接触的臀部,大腿等处!寒气与赤红的熔岩相遇,顿时像将水泼入滚油一般,嗤嗤作响,白色的水汽像是爆炸之后的蘑菇云,蒸腾而起!
腰部以上,像是在放在炭火上熏蒸,火烧火燎的;腰部以下,简直像是直接没入火中,楼水水眼前再次浮现混沌的虚空,炸裂的流火,只是此时她的身前却没有了那个逆天踏火的身影!火势迅猛,汹汹而来,似乎要将她焚为灰烬!
原来直面如此高温的炙烤,是这样的感觉。
寒热交替,炙热之后便是突兀涌上来的冰寒,楼水水感觉自己像一块铁,被扔进熔炉之中,烧的铁胚赤红,片刻又置入寒潭中冷却,反反复复,没有尽头!而在这不断的交替中,铁胚中杂质渐去,寒光隐现!
楼水水觉得筋骨都僵硬起来,肌肉鼓胀饱满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即使墨点漆再被短戟戳中,她也能凭借蛮力拔出来!
不对,她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个可恶的家伙?看着冷冷清清的,却腹黑狡猾的很!就是他再被戳中,她也绝不救他,绝不!
楼水水迷蒙的想着,忽而,一阵机括的声响和脚步声响起!
进来之前,血老头对机关进行了一点变动,一旦有人进入,便会发出示警的响动。这是炎烬的后山密道,深夜摸入,又能平安到达深处溶洞,除了炎烬,再无二人!
楼水水紧闭的眼挑开一抹眼缝,赤红的眼,此时像翻滚的岩浆。思绪飞转,寒气霎时收敛,在皮肤外凝结成薄而紧致的一层冰甲,身形向后仰倒,无声无息的落入岩浆之中!
炎烬走出隧道,对于方才机括的轻响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里机关密布,偶尔有石层松动或岩浆改道引起的某些机关变形,很是正常。
只是眼前的溶洞与以往颇有不同,貌似岩浆中间的石头以前是赤红的,如今面上却有些冷沉的黑,貌似以前没有这么多的水汽,干燥的很,可是这里他鲜少到来,也记得不是很清楚。略略思索了一下,便觉得可能是世事变迁,有所变化也是正常。何况,谁能通过那么多的机关暗器?谁又愿意在这般严酷的地底待着?谁又知道这地底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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