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这地方是皇家禁地,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可湖西一处偏僻之地,却坐着一个老头,手持鱼竿,静静地看着湖面,时不时的喝口茶。?j!i.n-g?w+u\x¢s-.^c′o′m/
老头身边站着一个中年,手里拿着鱼篓,十分的恭敬。“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老头悠悠说道:“好好干吧,你的后半生不在永兴朝,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如今只是一介平民,也帮不了你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自己的努力!”中年恭敬道:“没有恩师的拔擢,哪有弟子的今日,恩师大恩,弟子永远不敢忘,也不能忘!”这番话,说的老头心中感触万千,一辈子的宦海沉浮,提拔的门生无数,可最后只换来一个人的肝胆涂地,这个人还是当年无心插柳的结果。“这几年你也辛苦了,老夫今个要钓条大鱼,给你补补身子,有个好身体,才能为君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像我这老骨头,即使有其心也力不足了!”老头感慨道:“以前常说年老体衰,如今是真正的老了,就算有大鱼上钩,恐怕也拉不动了!”中年沉声道:“恩师放心,有弟子在呢!”老头微微点头,随即说道:“过些日子,你就走了,这一仗起码要打两年,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一件事,我想求你!”中年瞬间愣住了,连忙放下鱼篓,行礼道:“恩师何出此言啊,恩师有事尽管吩咐,弟子就算搭上性命也会去做,何以用求……”“你听老夫说!”老头缓缓放下鱼竿,转过身来,面色凝重,沉声道:“我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撑不了多久了,我这辈子……落魄过,亦曾风光,滥杀无辜之事,亦有为之,双手沾满鲜血,然亦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我一生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行至今日,无怨无悔,然仍放心不下家中……”“我树敌太多了,我死之后,必然会受到无数攻讦,我信陛下不会过河拆桥,但之后就不好说了……”“我的孙子无能,重孙子也不被陛下所喜,日后还请你多照顾照顾他们,老夫感激不尽!”说罢,老头起身,便要行礼!“恩师,您折煞弟子了!”陈丕扶着老态龙钟的詹徽,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认为,他的恩师于国有大功,不该是这般落寞的结局。/w*a′x?s\w`.*c~o`m?“恩师,朝廷……朝廷不该如此对您啊!”当年万分艰难的永兴新政,是詹徽顶着无数骂名才打开了局面,换而言之,没有詹徽,哪有后来的永兴新政。詹徽拍了拍陈丕的手臂,说道:“这般……很好了,你回首商君,王荆公这些人,你就明白了!”“陛下有情有义,没有负我,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詹徽的提拔,是陛下对的信任和支持,你要心怀圣恩,做好朝廷的事,如此……可安!”陈丕郑重点头,说道:“恩师,我不懂那些权谋之术,我怕斗不过那些人,我怕有负恩师的教导,我怕……”“你还怕什么?怕你当不好这个兵部尚书?”“我……”陈丕低着头!詹徽坐了下来,说道:“你不需要和他们斗,你只要做好你这个兵部尚书该做的事情就好,日后不要结党,不要参与皇家内事,你可以装无能,但不能真无能,平常不要显山露水,但皇帝需要你的时候,你得站出来能抗事,能做事,能把事做好,如此,你就倒不了!”“皇帝需要的不是忠臣,也不是奸臣,而是能做事的能臣,以你的才能,能做成的事已经超过了朝廷七成的官员,不要和都察院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黄犬争什么长短,没什么意思!”陈丕若有所思,行礼道:“恩师之言,学生定当谨记!”“有些道理不是说你就能明白的,顶着兵部堂官的帽子往奉天殿站几年就全悟透了,那时候再想想老夫说的话,你就融会贯通了!”詹徽不耐其烦的一直说着,陈丕就默默的听着,记着。·3*4_k,a*n′s¨h+u!.¢c\o~m_“你回去吧,晚上去家里吃饭!” “是!”陈丕缓缓走了!詹徽为什么要让陈丕走,因为他看到有人来了。能进玄武湖一角来钓鱼的人,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看守这里的指挥使也不会卖这个面子,只要不靠近玄武湖中心的案牍库就行。来人同样是个老头,拿着鱼竿,提着鱼篓,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距离詹徽不近也不远。詹徽瞥了一眼,冷笑道:“老东西还没死呢?”对面那个老头将鱼饵抛进湖里,悠悠说道:“奸臣未死,老夫怎能先死!”“你觉得你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