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遵命!”吴家兄弟走后,奉天殿一下子冷寂起来,气氛仿佛被凝固,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们尽管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皇帝的滔天怒火。这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贪官欺压百姓之事,而是暴露了新政在江南的失败。要知道几个月前,皇帝得知土地丈量完毕,且土地数量比明初多出三倍之时那是喜不自胜,在大朝会时龙颜大悦,将傅友文,张度等人大肆夸赞一番,说他们是国家栋梁,新朝的翘楚。而吴家兄弟刚才的话完全暴露了土地背后的虚假,这三倍土地的背后不知掺着多少水分。说白了,费尽心思,耗时半年丈量的土地数量都是虚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新政在江南推行了大半年,屁用没有,还把百姓折腾一顿,闹到告御状的地步。这相当于小皇帝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新朝的失败,新政的耻辱。“说话!”朱雄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有些话吴家兄弟不敢说,但朱雄英却听出了言外之意,江南百姓对新政改革很不满意,他们认为,是皇帝的新政让他们多交税。看着“江南百姓,人人都在骂新政,你们高兴了吧,满意了吧!”听到皇帝有些失常的笑声,刘三吾缓缓抬头,说道:“陛下,那巡检已被吴家兄弟绑来,如今就在宫外由侍卫看押,不如审问一番,也知真假!”“还有审问的必要吗?”朱雄英毫不留情的指着臣子骂道:“两个乡民千里迢迢来告状,就是为了诬陷一个小小的巡检,还牵扯到新政,是他们吃饱了撑的还是你们脑子有病啊!”傅友文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臣查实不严,用人不明,臣有罪!”“笑话!”朱雄英冷声道:“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你们……又有什么罪!”臣子们立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拱手齐声道:“请陛下息怒!”傅友文惶恐道:“陛下,万方有罪,罪在臣工一人,臣愿意为此事担责!”“好,你还算有点担当!”朱雄英指着傅友文说道:“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傅友文……哎……这件事其实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又有脱不开的关系。要说不冤吧,是挺冤的!他去江南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忙活半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手下人阳奉阴违,他并不知晓,江南这么大,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要说冤吧,那也一点都不冤!他全权负责丈量土地,结果到头来给皇帝报了一个假数,说白了,这就是欺君之罪,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别说摘乌纱帽,就是当场摘了他的脑袋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朱雄英气的呼呼大喘,傅友文被带走后,继续说道:“朕以前总觉得洪武一朝,严刑酷法,杀戮太重,皇爷爷对待臣工,着实有些苛刻,可今天看来,朕错了,朕大错特错了!”“朕登基不过一年有余,朕不想杀人,可总有人要削尖了脑袋往朕的刀下钻!”“欲壑难填,朕还是低估了人心!”“那就杀!”“杀他个昏天暗地,人头滚滚!”朱雄英提了提腰间的御带,全身透着冷冽的杀气,让人心惊胆颤。以前,洪武爷要杀人的时候就会提御带,身边的锦衣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暴昭!”“臣在!”朱雄英指着殿外,说道:“你们刑部去审那个巡检,录下口供后,直接剐了!”“朕任命你为江南巡抚,彻查土地案,所有官吏,不管是小官小吏,还是封疆大吏,有一个算一个,查到就抓,抓到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