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跑了,母女俩没有生计,苏柔雪一边照顾女婴,一边编织草鞋带出去卖,母女俩就靠这个维持生计。
他沉默的听着,半响问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你孙女你说关你什么事?”鬼佬都惊了,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我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女?”他冷淡的回答,“你要买药吗?不买就走。”
“给你。”
“什么东西?”
“时间,地址,一般这个时候,她会在这儿卖。”
他沉默的看着鬼佬递过来的地址,半响,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鬼佬走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继续沉默的抽着烟。
吧嗒吧嗒。
夕阳西下,他放下烟,站起身,走出去。
南城门附近,苏柔雪背着女婴正坐在那,她的面前,摆着一些草鞋。
感觉有人到来,苏柔雪抬头,眼里露出喜悦:“啊,是您!”
他冷淡的点头,女人慌乱的擦手,站起身,要送给他一双草鞋,被他拒绝。
“做生意就要收钱,天经地义。”
他递出钱,拿起一双草鞋,目光落在了女人背后的女婴,她正闭着眼,安静的熟睡。
“叫什么名?”
“啊……您说她啊,还没想好。”
他沉默着,问:“她爹呢?”
苏柔雪的目光黯淡下去,抿着嘴唇:“跑了。”
他哦了一声,又说:“那让她跟你姓吧。”
苏柔雪愣愣的抬头。
但他已经转身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走回来。
“这些鞋我都要了。”
还是一次性多买几双吧,他现在年龄大了,懒得出门了。
多买几双备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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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的药铺,大家都知道,只有钱才能让他外出。
要不然,他就会坐在那里,抽着他的旱烟。
但今天,他忽然想出去走走了,或许是想换个心情,或许是想换双草鞋。
他散步散到附近,苏柔雪没在那里,他想着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多走走,于是便向着她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不远处,那个小女孩正低头拿钱,有个男人趁着这个功夫给她脑袋来了一下。
血洒在地上,洒在他心里。
旁边又有几个男人走出来,其中一个把小女孩的胳膊拽起来,像拎死鱼一样拎着,打量着能卖个什么好价钱。
他们聊着什么,忽然哄笑起来,拖着小女孩就往巷子里面走。
他沉默着走过去,拦住他们。
“干什么?”
“死老头,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哈,我背后的人你得罪不起。”
“干嘛,逞英雄啊你!”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需要说什么。
当苏柔雪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当他抱着苏慕荣递给苏柔雪时,女人泣不成声,连连向他道谢。
“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
“没事。”
“可您的伤。”
“我说了没事。”
他冷着脸,把钱递过去。
“就是鞋坏了,再向你买几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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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大家都知道,对杂工不好。
他以收徒弟的名义,让徒弟干杂工的活,其实就是为了少给人家钱。
“那个小崽子又来了!”
他新收的徒弟跟他告状:“她在我们店门前摆了个木板,说什么卖身葬父。”
他不为所动,嗒叭嗒叭抽着旱烟,只当没听到。
“师父!”
“在那就在那吧,做好你事就行了。”
“可她对别人说我是她父亲!”
他不理了,闭目养神。
徒弟骂骂咧咧几句,走了。他又开始嗒叭嗒叭抽着旱烟,许久,放下,走出去。
灰发的女孩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理他。
他也没理会,就这么迈步走出去。
走到了酒馆,鬼佬正在那里算账,抬头看见他来了,不由得嚯一声:“稀客啊。”
他直奔主题:“怎么样?”
“眼睛坏了,娘俩住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光线暗。”
他把做好的药丸放在桌上:“把这给她。”
“行。”
“总共十文。”
“嗯?”鬼佬不可思议的看他,“你特么自己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