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的客厅上,陶九安一脸愠怒地坐在中间的位置,陈月娥依旧倔强地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那她那架势分明就是等陶九安说完之后,自己马上就会离开,再也不回来。
陶九安看了一眼陈月娥,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月娥,我知道你很生气,觉得先生我在那里没有帮你说话,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人家可是魏国公的亲孙子,就算先生真的帮你开口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听起来,这话说得怎么如此没有骨气,当年那个一身傲骨的先生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被贬到了南京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也像那些狡猾如狐的官员一样,凡事都不敢轻易的出头露面,就连自己的徒弟受了欺负都不敢站出来,堂堂正正地指责对方,只因为对方是魏国公的亲孙子而已。
陈月娥对陶九安已经是失望透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等到陶九安说完,自己只是冷冷地回道:“先生说完了吗?月娥记下了,另外月娥还要去赶回清江浦的船,所以就先走了,希望先生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告辞。”
如此冷冰冰的态度也让陶九安心生不满,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吗,看着陈月娥向外走的身影,陶九安大喝道:“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脚步豁然地停了下来,陈月娥回头看着陶九安,一脸平淡地问道:“先生可是还有其它的事?”
一想到徐鹏举的话,陶九安就忍了忍内心的怒气,招呼道:“还有件事我要跟月娥说一下,你先回来坐下,听完了再走也不迟。”
陈月娥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走了回来,坐在椅子上面面无表情地看着陶九安,轻声道:“先生有事就说吧。”
“咳。”此时的陶九安也有些信心不足的样子,因为陈月娥的冷漠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的不安,万一陈月娥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翻脸了怎么办?难道非要逼着自己走最后一步才行吗?
陶九安半晌都没有开口,倒是陈月娥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又接着问道:“先生可还有话要吩咐,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有。”陶九安咬了咬牙终于说道:“刚刚月娥走了之后,那小王爷单独把我留了下来,他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一听又是徐鹏举那个烦人的家伙,陈月娥的心里就是一阵的不爽。
“小王爷说了,他已经决定要纳你为妃,过几日便派媒人来求亲。”
等等,自己不是听错了吧?
陈月娥一脸错愕地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陶九安,不由自主地说道:“先生你刚刚说什么?那什么小王爷居然要纳我为妃?过几日还要派人来求亲?”
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了,那接下来陶九安也没有什么再隐瞒的,于是就把陈月娥走了之后徐鹏举跟自己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付语重心长地劝道:“月娥呀,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家嫁人的时候了,这小王爷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家世又好,这可是南京城里多少人家梦寐以求的佳婿,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月娥你就听先生这一回,好不好?”
好,好个屁,陈月娥差点一口吐沫吐到陶九安的脸上,要不是念在他也教导自己这么多年的份上,自己才懒得听他说这么多呢,那徐鹏举是什么人,自己一眼就能够看透,要是自己真的嫁过去的话,恐怕这辈子就算是交代了,所以陈月娥早已经打定主意,根本不理会陶九安这一套。
终于听陶九安把话说完,陈月娥缓缓地站起来,面色平静地看着陶九安,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轻声道:“先生的好意,我陈月娥心领了,只是月娥心中已经有了别人的影子,恐怕再难容下其它人,所以麻烦先生告诉小王爷一声,月娥乃平常人家的女儿,没有这个福份做他的王妃,从此一别,永不相见。”
说完,陈月娥轻轻施了一礼,转身就想向外走去,可是她刚走了没两步,脚步却陡然又停了下来,看着堵在路上那七、八个家丁,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不由怒叱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给我闪开。”
那几个家丁就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似的,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就是不让陈月娥从这里走过去。
前面的路已经被堵住,陈月娥只能回头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陶九安,冷冷地说道:“先生,你这又是何意?”
客厅里的陶九安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慢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陈月娥,缓缓说道:“月娥,你不要怪先生无情,等你以后就明白了,嫁到徐